赵沐宸站在场中,迎着那混乱的风,嘴角的笑意如涟漪般,一圈圈荡漾开来。
整个演武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护驾!”
“保护陛下!”
禁军统领声嘶力竭地吼着,一队队身披重甲的士兵涌了上来,将元顺帝、汝阳王、太子等人围得水泄不通,手中明晃晃的弯刀对着四面八方,紧张到了极点。
元顺帝的脸色一片煞白,养尊处优的他何曾见过这等阵仗。
他抓着龙椅的扶手,身体微微颤抖。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西城……西城为何会大乱!”
汝阳王察罕特穆尔一张脸黑得能滴出水来,眼神如同要吃人的猛虎。
大都!
这是他的大都!
是他镇守的腹心之地!
如今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劫囚放火,这不啻于是在他察罕特穆尔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王爷!”
那名报信的城防将军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贼人……贼人势大,他们像是早就摸清了城中布防,专挑我们兵力薄弱之处下手!”
“城西大营的兵马已经被他们用火计拖住,根本过不来!”
“废物!”
汝阳王一脚踹在那将军的胸口,直接将其踹翻在地。
“一群饭桶!”
就在这时,一直故作镇定的元顺帝,终于缓过了一口气。
他毕竟是皇帝,强压下心中的惊惧,沉声喝道。
“爱卿们莫慌!”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今日的比试,事发突然,就此暂且搁置!”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元顺帝指着那名跪地的将军,声音提高了几分。
“你!速速派人再去查探,务必要给朕搞清楚,究竟是何方宵小,敢在天子脚下如此放肆!”
“是!是!”
那将军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演武场上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比武的喧嚣早已散去,只剩下远处隐隐约-约的喊杀声和兵甲碰撞的冰冷声响。
赵敏一双妙目,悄悄地落在了赵沐宸的身上。
别人都在惊慌失措,唯有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又或者说……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她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出来。
难道……
就在这时,又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他的脸上满是烟火熏黑的痕迹,声音嘶哑而急促。
“报——!”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
“启禀陛下!王爷!”
“万安寺……万安寺被劫了!”
“寺中关押的六大派逆贼,全……全都跑了!”
“什么!”
这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如果说刚才西城大乱只是让人震惊,那么万安寺被劫,六大派高手尽数逃脱,就足以让汝阳王和元顺帝心胆俱裂!
那可是六大派的精英!
是他汝阳王用来掣肘整个中原武林的王牌!
“你说什么!”
汝阳王一把揪住那传令兵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双目赤红。
“再说一遍!”
“王……王爷饶命!”
传令兵吓得魂飞魄散。
“千真万确……万安寺……已经化为一片火海,守军死伤惨重……”
“噗!”
汝阳王一口气没上来,只觉得喉头一甜,竟是喷出一口逆血。
“我的万安寺!”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幸得身旁的范遥及时扶住。
元顺帝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厉声喝道。
“传朕旨意!立刻调动九门兵马,全城戒严!封锁所有城门!一只苍蝇也不许给朕放出去!”
“另外!”
他环视四周,目光落在了玄冥二老的方向。
“玄冥二老何在?命你二人即刻出动,追捕逆贼,将功补过!”
然而,他的话音落下,却无人应答。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鹤笔翁正盘膝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大口喘着粗气,显然是与范遥一战耗力过度,已无再战之力。
而另一边的鹿杖客,更是凄惨,被张无忌一掌重创,此刻还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元顺帝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关键时刻,他最倚仗的两大高手,竟然一个都用不上!
“父皇息怒!”
太子眼珠一转,连忙站了出来。
“玄冥二老为国尽力,以致劳累过度,不若让儿臣……”
他话还没说完,汝阳王已经挥手打断了他。
“殿下千金之躯,岂能轻动!”
察罕特穆尔擦去嘴角的血迹,虎目之中重新燃起凶光。
他对着身后的阴影处,沉声喝道。
“阿大!阿二!阿三!”
“属下在!”
三道如同铁塔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从阴影中走出,单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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