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客栈,楚天佑将所见告知丁五味与洪三。那野猪湾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有明哨看守,强攻绝非上策,且极易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总不能干看着吧?”丁五味搓着手,有些着急。
洪三沉吟道:“既然外围看守严密,或许可从其内部所需入手。如此规模的据点,日常饮食、物资补给必不可少。他们不可能完全与外界隔绝。”
赵羽点头:“洪兄所言极是。今日我们虽被驱赶,但也注意到那湾口水位不深,且暗礁较多,大船难入。他们的补给,很可能是通过小型船只,在夜间或特定时间运送。”
白珊珊眼睛一亮:“我们可以设法混入他们的补给队伍。”
“此法可行,但需从长计议,找到其补给源头。”楚天佑思忖片刻,决定双管齐下,“小羽,你带两人,今夜再去野猪湾附近水域,远远观察,看夜间是否有船只进出,以及其大致规律。切记,只可远观,不可靠近。”
“是,公子!”赵羽领命。
“五味,珊珊,你们明日再去码头和市集,打听一下岳州城内,有哪些货栈或商铺,专门向一些偏僻地方或固定客户定期运送米粮、蔬菜、肉食等物,尤其注意那些收货地点神秘、要求夜间送货的。”楚天佑继续安排。
“明白,天佑哥/徒弟!”两人齐声应道。
是夜,赵羽带着两名精通水性的护卫,乘一叶小舟,借着月色和芦苇荡的掩护,悄然潜至距离野猪湾数里之外的一处隐蔽水汊停下,远远眺望。
果然,接近子时,便见一艘挂着气死风灯的小船,从主水道方向驶来,船吃水颇深,显然载有货物。那船径直驶向野猪湾,湾口看守的船只并未阻拦,反而有人出来接应,低声交谈几句后,便放其入内。约莫半个时辰后,那艘空船才缓缓驶出,消失在夜色中。
赵羽耐心守至凌晨,又见一艘类似的小货船驶入。看来,此地夜间补给颇为频繁。
次日,丁五味和白珊珊在城中打探。岳州商业繁荣,送货上门的生意不少,但多是光明正大。几经周折,他们终于从一个老菜贩口中得知,城西有家顺达杂货,生意做得颇怪,常接一些要求夜间送货到偏僻处的活,给的银钱还不少,但掌柜的嘴严,从不透露客户信息。
顺达杂货?楚天佑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赵羽猛地想起:“公子,昨日在码头打听时,似乎听说过,那新兴的漕联,其首领名下就有一家杂货铺,好像就叫顺达!”
线索瞬间串联起来!新兴的漕联,神秘的顺达杂货,夜间送货!
“看来,这漕联极有可能就是屠龙会的外围组织,负责为野猪湾据点提供补给和掩护!”楚天佑断定,“若要混入,突破口就在这顺达杂货和漕联身上。”
事不宜迟,楚天佑立刻布置。他让赵羽设法接触漕联中看似不得志或可能对现状不满的底层人员,看看能否套取信息或寻找可利用的间隙。同时,也让白珊珊和丁五味以采购大批物资为名,去顺达杂货探探虚实。
赵羽扮作寻求门路加入船帮的落魄武者,在码头漕联活跃的区域徘徊。漕联虽发展快,但人员构成复杂,管理似乎并不严密。很快,他便从一个被头目责骂后独自喝闷酒的年轻船工口中套到话。那船工抱怨说,漕联赚钱是比以前多,但规矩也怪,尤其是几趟夜间的活,神神秘秘,不准多问,运送的有时根本不是货物,而是些蒙着头脸、沉默寡言的人,让人心里发毛。
而另一边,丁五味和白珊珊来到顺达杂货。铺面不大,货物倒也齐全。掌柜的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眼神闪烁,透着精明与警惕。丁五味摆出富商架势,说要长期采购一批粮油,量很大,但要求送货上门,地点却说得含糊其辞。
那掌柜起初热情,但听到送货地点模糊且要求夜间时,神色微变,打量了丁五味和白珊珊几眼,打着哈哈说夜间送货风险大,价钱要高很多,且需提前告知确切地点,否则不便接货。言语间推脱之意明显,试探之心更重。
白珊珊暗中观察,发现后院似乎还有库房,偶尔有伙计搬运的箱子颇为沉重,不像寻常杂货。
两路信息汇总,顺达杂货和漕联的嫌疑急剧上升。但对方警惕性很高,直接混入送货队伍难度极大。
“既然难以混入,那便让他们自己请我们进去。”楚天佑眸光微闪,已有计较。
他让赵羽去找昨日那抱怨的年轻船工,许以重金,让他下次往野猪湾运送特殊客人时,悄悄将一枚特制的、无色无味的追踪香丸,弹入船舱角落。这种香丸气息极淡,常人难以察觉,但经过特殊训练的猎犬却能远远追踪。
同时,他修书一封,以密信形式令人火速送往附近州府调兵,但要求兵马便装分散前来,埋伏在野猪湾外围水域,没有信号不得妄动,以免惊扰百姓和敌人。
两日后,那年轻船工忐忑地完成了任务。通过猎犬追踪和外围观察,确认了那艘船确实进入了野猪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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