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手里的枪差点掉地上:“你...你叫我什么?”
李玥往前走了一步,实验室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她看起来比记忆影像里老了些,眼角有细纹,但眼神特别亮。
“弟弟。”她又叫了一声,声音很平静,“这么多年,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杨穆白感觉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赵铭是李玥的弟弟?那他不也是...
“你胡说!”赵铭脸涨得通红,“我是议会执法官,跟你们这些叛徒没关系!”
李玥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个旧照片。照片上是一对年轻姐弟,站在大学校门口,笑得很开心。弟弟的眉眼确实像赵铭。
“爸妈死后,我拼命工作养大你。”李玥声音有点发抖,“结果你加入议会,第一个就来抓我。”
赵铭身后的士兵们互相看看,有点动摇。
“别听她瞎说!”赵铭吼了一声,“她在用情绪干扰!”
他突然开枪,但李玥只是抬手就挡住了子弹。子弹悬在半空,然后掉在地上。
“看见没?”赵铭对士兵喊,“她就是个怪物!”
李玥摇头:“我要是怪物,早把你和议会都灭了。我一直在给你们机会。”
她转向杨穆白:“启动方舟需要三个条件:钥匙、情感能量、还有...一个自愿的引导者。”
零反应过来:“所以你一直躲着,是在等时机?”
“也是在等人。”李玥看着赵铭,“等我弟弟回心转意。”
突然,整个金字塔震动起来。外面传来爆炸声,议会舰队开始轰炸。
“他们等不及了。”疤脸女人查看监控,“在强行突破。”
赵铭冷笑:“你们逃不掉了。议会主力已经包围地球。”
李玥却笑了:“正好,省得我一个个去找。”
她走到控制台前,按下几个按钮。墙壁变成透明,能看到外面的星空。无数议会战舰像蝗虫一样围住地球。
“你知道方舟真正的作用吗?”李玥问赵铭。
“不就是一个超级武器?”
“错。”李玥指向星空,“它是面镜子。”
控制台投射出耀眼的光芒,笼罩整个太阳系。光芒扫过议会战舰,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战舰外壳开始变得透明,能看见里面的船员。
更奇怪的是,有些船员身体里发出温暖的光,有些则是灰暗的。
“这是在干什么?”小武看呆了。
“显示每个人的情感状态。”李玥解释,“亮的说明还有情感,暗的说明已经被完全清洗了。”
杨穆白注意到,赵铭身体里也有微弱的光。
“看见没?”李玥对赵铭说,“你还没完全变成机器。”
赵铭看着自己胸口的光,表情复杂。
突然,一些议会战舰调转炮口,开始攻击旁边的友军。内部通讯频道一片混乱:
“我这是在干什么?”
“我为什么会对同胞开枪?”
“住手!我们都是人类!”
李玥平静地说:“情感回归。那些还有救的人开始恢复了。”
但更多战舰仍在开火,特别是那些船员体内灰暗的。
“被完全清洗的就没救了。”李玥叹气,“他们已经是议会的傀儡。”
太空里乱成一团,议会舰队自己打起来了。地球上的灰色物质也开始消退,露出原本的蓝色。
零突然想到什么:“新林雪呢?她不是最后一个条件吗?”
李玥摇头:“不需要她了。我找到了更好的引导者。”
她看向杨穆白:“你愿意吗?可能会付出生命代价。”
杨穆白还没回答,赵铭突然冲过来:“够了!”
他手里拿着个引爆装置:“我在地下埋了反物质炸弹。要么跟我回议会,要么同归于尽。”
李玥看着他,眼神悲伤:“你还是选了这条路。”
“是你们逼我的!”赵铭大吼,“在议会我才有地位!才有权力!跟着你们我能得到什么?”
杨穆白突然感应到赵铭的真实情绪——不是愤怒,是恐惧。他怕失去现在的一切,怕回到过去那个穷学生。
“你可以得到家人。”杨穆白说。
赵铭愣了下,随即冷笑:“家人?那种东西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他身体里的光突然变亮了一些。
李玥轻声说:“记得吗?你小时候发烧,我背着你跑了几公里去医院。你说姐姐最好了...”
赵铭的手开始发抖。
“还有爸妈葬礼那天,你抱着我哭,说以后就我们俩了...”
引爆装置从赵铭手里滑落,他跪在地上,肩膀抖动。
“我...我都干了什么...”他声音哽咽。
外面的战斗还在继续,但已经有不少议会战舰停火。情感回归的范围在扩大。
李玥扶起赵铭:“不晚,现在还来得及。”
突然,一道光束从太空射来,直接穿透金字塔外壳。是议会母舰的主炮!
李玥推开赵铭,自己却被光束击中。她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姐姐!”赵铭惊慌地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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