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死后,日军炮兵出身的角川荣夫中佐带兵驻守县城。
“角川中佐,巴彦城防图已经按您的要求重新标注,城西的炮楼残骸我们正在抢修。”副官哈着腰,将一卷牛皮纸地图铺在司令部的长桌上,手指在标注着“猫耳山”的位置顿了顿,“织田大佐就是在三道湾中了埋伏,据说八路军的曹兴国很擅长山地战。”
角川荣夫背对着他,正擦拭着一门精致的九二式步兵炮模型,黄铜炮管被擦得锃亮。他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眼角的刀疤随着表情扭动:“山地战?再厉害的兔子,也躲不过猎人的炮弹。”他拿起模型,将炮口对准地图上的猫耳山,“给我调一个炮兵班,带两门九二式,今晚就去‘拜访’一下曹兴国。”
副官一愣:“中佐,夜里行军怕是……”
“怕什么?”角川将模型重重砸在桌上,“越黑,炮弹出膛的声音才越动听。记住,不要靠近,在猫耳山外围的秃鹫岭架设阵地,凌晨三点准时开火,打一轮就撤,别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深夜的猫耳山,积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曹兴国刚查完岗哨,正和李云霄在篝火旁烤土豆,土豆的焦香混着松木的烟火气在营寨里弥漫。
“团长,织田一死,巴彦的鬼子肯定乱了阵脚,咱们是不是该趁势……”李云霄的话没说完,就被曹兴国抬手打断。
“急不得。”曹兴国用树枝拨了拨火堆,火星子溅到雪地上,“县城来了新的日军军官,新官上任三把火,接替织田的角川据说出身炮兵,这种人最擅长用炮弹说话,咱们得防着他来阴的。”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极轻微的马蹄声,像是有人在雪地上踮脚快走。谷天贺提着枪从暗处窜出来,帽檐上挂着冰碴:“团长,西北方向有情况!我派人侦查了,是日军的部队进山来了”
曹兴国猛地站起身,土豆从手里滚落在地:“多少人?”
“侦查员说最多一个班,带着两门炮,正往秃鹫岭的方向去!”谷天贺的声音压得极低,“要不要现在就摸过去端了他们?”
“别乱来。”曹兴国眼神一凛,“他们敢夜里带炮来,肯定留了后手。李云霄,带一个班往侧翼迂回,摸清他们的炮位;谷天贺,让弟兄们往营地深处转移,把帐篷都留在原地当靶子;告诉医疗队,让伤员做好隐蔽,别出声。”
秃鹫岭上,日军炮兵班正借着岩石的掩护架设炮位。 班长熊本指挥着士兵调整炮口仰角,九二式步兵炮的炮身在月光下泛着冷铁的光泽。“快!还有半小时就到三点!”他低声催促,手里的指挥旗在风中微微颤动。
两个炮手蹲在地上,用标杆测量着距离,嘴里念叨着:“距离猫耳山营地约两千米,仰角三十度,装榴弹……”
他们没注意到,李云霄带着战士们正趴在百米外的雪窝里,步枪的准星死死盯着他们的炮栓。一个年轻战士想扣动扳机,被李云霄按住肩膀——曹兴国交代过,先别打草惊蛇,等他们开炮暴露位置再动手。
凌晨三点的钟声,仿佛藏在寒风里。 熊本猛地挥下指挥旗:“放!”
“轰!轰!”
两声巨响撕破夜空,两颗榴弹拖着橘红色的尾焰,精准地落在猫耳山营寨的空地上。帐篷被气浪掀飞,积雪混着碎石漫天飞溅,火堆被炸得四分五裂,火星子像烟花般散落在黑暗中。
“打得好!”熊本得意地咧嘴笑,正要下令装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咔嚓”的枪栓声。
“谁?!”他猛地回头,只见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李云霄的声音像冰碴子砸在地上:“别动!缴枪不杀!”
炮兵班的士兵瞬间慌了神,有的手忙脚乱去摸腰间的手枪,有的想往炮管后面躲。佐藤咬牙喊道:“快装弹!把他们轰成碎片!”
一个炮手刚抓住炮弹,就被李云霄一枪打中手腕,炮弹“哐当”掉在地上。谷天贺带着人从另一侧包抄过来,冲锋枪“哒哒”地扫向炮位,雪地里瞬间绽开几朵血花。
“撤!”熊本见势不妙,推开身边的士兵就往岭下跑。剩下的日军也跟着溃散,有的被乱枪打死,有的慌不择路摔下陡坡。
李云霄冲到一门九二式旁,抬脚踹在炮轮上:“娘的,还想用这玩意儿炸咱们?”他正要让人把炮拆了,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第二阵炮声——另一门炮竟然被两个鬼子推着往巴彦方向跑,还不忘回头打了一发炮弹,虽然落在了空地上,却惊起一片飞鸟。
“追!”谷天贺扛着枪就追了上去,“别让他们把炮拉回去!”
曹兴国这时也赶到了秃鹫岭,看着满地的日军尸体和一门完好的九二式,眉头紧锁:“角川比织田狡猾,这炮是故意让咱们缴获的,他在试探咱们的反应。”
李云霄拎着个被俘的炮手过来,那炮手吓得浑身发抖:“角川中佐说……说只要开炮,不管能不能打中,都算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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