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前面林子深处有炊烟,不像鬼子的岗哨,倒像是猎户的窝棚。”侦察兵小李裹紧了棉袄,睫毛上结着白霜,“但雪地上的马蹄印杂乱得很,不像是正经人家该有的动静。”
曹兴国勒住缰绳,胯下的黑马喷着白气刨了刨蹄子。他望着远处被雪压弯的松树,冷声道:“林海雪原里哪来这么多马蹄?魏奎胜,带一个排跟我去看看,其他人原地警戒,注意隐蔽。”
魏奎胜早已按捺不住,链锤在手腕上转得呼呼作响:“团长,我看八成是土匪!这地界儿荒山野岭的,最容易藏这帮杂碎!”
谷天贺扛着机枪从后面赶上来:“要不要我带二营绕到林子后头堵着?免得他们跑了!”
“不用。”曹兴国摆摆手,“先摸清底细再说。”
穿过一片密松林,一座隐蔽在山坳里的窝棚出现在眼前。 窝棚外晾着几张兽皮,却不见猎户,只有地上的血迹还没冻透,显然刚出了事。曹兴国掀开窝棚的帘子,里面的景象让人倒吸一口凉气——一个老汉被绑在柱子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旁边的土炕上,一个年轻女子早已没了气息。
“狗娘养的!”魏奎胜一拳砸在墙上,震得窝棚顶上的雪簌簌往下掉,“这肯定是霍老七干的!昨天路过一个村子,老乡说黑虎寨有个‘鬼霸王’霍老七,专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三个穿着皮袄的汉子骑着马过来,腰间别着土枪,嘴里哼着荤段子。为首的脸上有道刀疤,看到窝棚外的八路军,顿时怪笑起来:“哪来的野路子?敢闯霍爷的地盘?”
魏奎胜没等他说完,链锤已经甩了出去,铁链缠住对方的马腿,那汉子惨叫着从马上摔下来,被魏奎胜一脚踩在胸口:“霍老七在哪?黑虎寨怎么走?”
刀疤脸还想嘴硬,魏奎胜的链锤又往前送了送,铁链勒得马腿咯咯响:“说不说?再磨蹭,我让你跟这马一起断腿!”
“我说!我说!”刀疤脸疼得脸都白了,“黑虎寨在前面的黑风口,霍爷带了一百多弟兄在那儿,刚抢了批货……”
黑风口的黑虎寨果然名不虚传。 山寨建在陡峭的山壁上,只有一条石阶路通上去,寨门是用厚木板做的,上面钉着铁皮,还挂着两颗骷髅头,看着就让人发怵。
曹兴国趴在远处的雪坡上,用望远镜观察:“寨门两侧有岗哨,手里拿的是土炮,看样子射程不远。后面的悬崖上有吊桥,应该是他们的退路。”他对申淮安道,“你的掷弹筒能不能打掉吊桥?”
申淮安调整着掷弹筒的角度,瞄准镜里映出悬崖上的吊桥:“没问题,两发炮弹就能炸断它!”
魏奎胜已经把链锤攥得发烫:“团长,让我带一营从正面攻,保证撞开寨门!”
“别急。”曹兴国指着山寨左侧的密松林,“织田真子,你带影月流的弟子从林子绕过去,解决两侧的岗哨,放信号弹为号。”
酉时刚过,天色擦黑。 织田真子带着弟子们像雪地里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摸上山崖。岗哨正缩着脖子烤火,没等反应过来,就被飞镖钉穿了喉咙。一颗红色信号弹突然在夜空升起,像一朵血花。
“打!”曹兴国一声令下,申淮安的掷弹筒率先开火,两发炮弹精准地落在吊桥上,木桥轰然断裂,碎石掉进悬崖下的雪谷里。
魏奎胜趁机带着一营冲上前,用粗壮的圆木撞击寨门,“咚咚”的撞击声震得山寨里的土匪人心惶惶。霍老七正在聚义厅里喝酒,听到炮声和喊杀声,顿时摔了酒碗:“他娘的哪来的不长眼的?给我顶住!”
寨门被撞开的瞬间,魏奎胜第一个冲进去,链锤横扫,把迎上来的两个土匪砸得脑浆迸裂。战士们紧随其后,机枪和步枪的火力交织成网,土匪们手里的土枪根本不是对手,很快就被压得抬不起头。
霍老七见势不妙,想从后山的密道跑,刚钻进洞口,就被织田真子的短刀挡住了去路。“鬼霸王,你的死期到了!”织田真子的刀光一闪,划破了霍老七的喉咙。
战斗只持续了半个时辰,黑虎寨的土匪就被肃清了。 战士们在寨子里搜出不少赃物,有百姓的粮食、布匹,还有几箱从鬼子那里抢来的子弹。
曹兴国走进聚义厅,看着墙上“替天行道”的匾额,冷笑一声:“这种祸害百姓的东西,也配说替天行道?”他对张子枫道,“把赃物登记好,等找到附近的百姓,都还给他们。”
魏奎胜从里屋拖出几个被绑的女子,她们都是被土匪抢来的,看到八路军,顿时哭了起来:“谢谢老总……谢谢你们救了我们……”
曹兴国让医疗队给她们松绑,又端来热粥:“别怕,土匪已经被打跑了。等天亮,我们派人送你们回家。”
当晚,独立团就在黑虎寨驻扎下来。 战士们清理着战场,把土匪的尸体拖到山坳里埋了,又用热水清洗着地上的血迹。谷天贺带着二营加固寨门,把缴获的土炮也架了起来:“这山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当个临时据点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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