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西游：行者之狱 第26章 情绪归档室的样本墙与第三卷的饲苑灰

情绪归档室的门是青铜做的。

门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凹槽，每个槽里嵌着块透明薄片——是“样本身份片”，有的印着“五庄观·上古魂消化样本”，有的标着“宝象国·噩梦道哀伤样本”，最下面一排，嵌着块新的，印着“悟空·丹炉恐惧样本（73号）”，薄片边缘还沾着淡红的魂屑，是刚从他身上采集的。推开门时，门轴发出“吱呀”响，像被榨干的魂在哭，没半点温度。

悟空站在门内，铁棍几乎要脱手。

半透明的身体泛着淡红，丹炉恐惧被归档室的冷意勾得更烈。他盯着对面的“样本墙”，墙上挂满了玻璃罐，罐里飘着不同颜色的雾——淡绿的是五庄观的神魔残魂雾，灰蓝的是宝象国的噩梦哀伤雾，暗红的是平顶山的愤怒不甘雾，最角落的罐上，贴着“第三卷·饲苑情绪总集”，罐口正吸着从各罐飘来的细雾，像在汇总所有苦难。“这些罐……”他声音发哑，往旁边躲了躲，罐里的雾映在他眼里，变成了丹炉的炉口，“是把我们的疼，分分类装起来，给神佛当‘香火罐头’……我怕。”

唐僧跟在后面，手里攥着最后半张通关文牒。

牒上的字只剩“第三卷收尾指令：1. 情绪归档室需完成‘饲苑情绪总集’封装，回收率100%；2. 悟空样本需确认‘丹炉恐惧’与‘第三卷各节点情绪’关联性，为第四卷‘反抗情绪对比’提供基准；3. 团队需见证‘饲苑灰’生成，明确第三卷‘神佛饲苑’本质——众生皆饲料”。他把牒捏得发皱，纸渣混着掌心的血，落在地上，“众生皆饲料……原来这一卷，我们看的所有苦难，都只是在帮他们装罐头。”

八戒的控制锁连暗红痕都淡了。

锁身只剩道浅印，像从未存在过。他靠在样本墙旁，钉耙尖齿戳进罐底的灰里——那是“饲苑灰”，是之前被榨干情绪的样本残渣，混着五庄观的树屑、宝象国的梦渣、平顶山的葫芦锈。“别捏了。”他声音冷得像青铜门，“这灰就是第三卷的总结，五庄观的神魔、宝象国的国王、平顶山的你，最后都成了这堆灰，连名字都留不下。”

沙僧的骷髅项链突然爆发出最亮的一次蓝光。

淡蓝光冲满整个归档室，映出罐里的细节：“五庄观罐”里，神魔残魂还在挣扎，根系的虚影缠着魂；“三打白骨精罐”里，淡红的嗔怒雾旁，飘着灵山观测员的喝彩声残片；“宝象国罐”里，国王的哀伤宝石碎成了粉，混着国民的梦渣；“平顶山罐”里，紫金葫芦的虚影正吸着愤怒雾，旁边标着“采集率100%”。“是第三卷的所有‘劫难’！”沙僧嘶吼，蓝光抖得像他的鳞片，“你们把每个节点的痛苦都装罐，连观测员的喝彩都归档，这根本不是饲苑，是屠宰场！”

悟空的身体突然僵住。

蓝光里的每个罐，都是他走过的路——五庄观镇元子的“结拜”是为了消化他的本源，白骨精的三次死是为了采他的嗔怒，宝象国的噩梦是为了炼哀伤宝石，平顶山的融化是为了收他的愤怒。他抬手摸了摸胸口的“恐惧”痕，那痕突然发烫，和所有罐里的雾产生了共振，墙上的样本身份片全亮了，映出无数个“悟空”的编号，从1到72，像一串冰冷的墓碑。“72个……”他声音沙哑，魂血顺着指缝滴在饲苑灰里，“之前的72个我，都成了这灰，成了罐里的雾……”

观测员的机械音从归档室顶端传来。

混着罐里雾的“滋滋”声，没半点温度：“第三卷‘神佛饲苑’情绪总集封装完成。1. 五庄观上古魂消化率98%，宝象国哀伤宝石生成率95%，平顶山愤怒采集率100%，综合回收率97%，评定‘优质饲苑周期’；2. 悟空样本‘丹炉恐惧-各节点情绪关联性’达标，升级为‘第四卷核心对比样本’；3. 饲苑灰将送往三界熔炉，作为‘基础燃料’，为第四卷‘牛魔之心’终极测试供能。”

“供能？”牛魔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黑甲上沾着归档室的青铜锈，手里的铁棍敲了敲地面，“你们连这卷的残渣都要烧，连我们的灰都要当柴——这就是你们的‘净化程序’，把众生榨干到连灰都不剩。”

悟空看着牛魔王，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绝望。

他想起刚进第三卷时，以为五庄观的人参果是仙物，以为白骨精是恶妖，以为宝象国的国王是受害者——原来都是假的，镇元子是“消化工”，白骨精是“演员”，国王是“宝石原料”，连他自己，都只是“恐惧样本”。“这卷的所有……”他指着墙上的罐，“五庄观的树、白骨精的死、宝象国的梦、平顶山的葫芦，全是你们的‘饲料生产线’，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帮你们喂熔炉。”

唐僧突然蹲下来，抓起一把饲苑灰。

灰在掌心冷得刺骨，混着细小的魂屑，是五庄观神魔的残、宝象国国民的梦、平顶山反抗者的怒。他慢慢松开手，灰顺着指缝往下飘，落在“第三卷·饲苑情绪总集”罐上，“原来我们求的经，救的人，都只是让这生产线转得更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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