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我判若两人 第120章 深渊凝视

林晓制定的策略，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划开了目标区域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程煜动用了他的“暗夜”力量，执行得干净利落。短短两周，瑞科以惊人的速度打开了局面，签署了关键的合作协议，将竞争对手远远甩在身后。

这场胜利，巩固了林晓在核心决策层的地位，也让她更清晰地看到了程煜手中掌握的那股游离在规则之外的、令人心悸的力量。她不再是隔岸观火，而是亲手参与了纵火。这种参与感，带着一种堕落的快意和隐隐的不安。

庆功宴设在程煜的私人俱乐部，只有寥寥数人，气氛却格外凝重。香槟失去了味道，每一句祝贺背后似乎都藏着更深的计量。林晓提前离场，回到那间空旷的公寓，感觉自己像是刚从一场没有硝烟却更加残酷的战场上归来，身上沾染着洗不掉的、属于黑暗的气息。

深夜，那部预付费手机再次震动。“影梭”发来了关于程煜过去调查的最终汇总报告，以及一条附加信息。

最终报告没有太多新内容，依旧围绕着那次合伙人背叛带来的创伤性影响。但那条附加信息，却让林晓的血液几乎冻结：

「调查过程中，检测到另一股极其隐秘且强大的力量在同步调查相同目标，手段高超，意图不明。对方似乎……早已察觉我的存在，但并未采取任何干扰行动，更像是在……观察。」

另一股力量？早已察觉？观察？

林晓瞬间想到了那个神秘的“K”！难道“K”并非单独行动，背后还有一个组织？他们也在调查程煜，并且知道她在做同样的事？这种被更高维度力量窥视的感觉，让她毛骨悚然。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原本以为只是在和程煜博弈，却发现迷宫的墙壁上布满了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

几乎在同时，她的工作手机响起，是程煜。这么晚？

她稳了稳心神，接起：“程总。”

“还没休息？”程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深夜特有的磁性，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

“刚处理完一些邮件。”林晓谨慎地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程煜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我们刚刚拿下的那个项目，后续的整合需要绝对可靠的人。我注意到，你最近启用了一批背景干净的年轻人。”

林晓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了！他在监控她的团队建设！这不是疑问，是陈述。

“是的，‘方舟’需要新鲜血液和绝对的执行力。”她强迫自己冷静应对。

“执行力很重要，但忠诚……更重要。”程煜的声音压低，“林晓，我们现在的局面，容不得任何一丝不确定的因素。你明白吗？”

他在警告她。警告她不要试图培植过于独立的势力。他允许她强大，但必须在可控的范围内，必须在他的轨道上。

“我明白，程总。所有人员的背景和动机，我都会严格把关。”她给出了他想要的保证。

“很好。”程煜似乎满意于她的“识趣”，但话锋随即一转，带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很像。都习惯在黑暗中行走，都清楚利益的本质，也都……渴望抓住一些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的话语像是在拉近距离，又像是在进行更深层次的试探。他是否也感觉到了那迷宫墙壁上的眼睛？还是在暗示他知道她私下里的调查？

“或许吧。”林晓没有否认，也没有深入，“但黑暗行走，更需要看清脚下的路，和……身边的同伴。”

她在提醒他，他们现在是同盟，一损俱损。

程煜低低地笑了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模糊。“同伴……说得对。”他顿了顿，忽然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你觉得，如果有一天，我们脚下唯一的路断了，会怎么样？”

这是一个假设，却更像是一个预言。

林晓握紧了手机，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如同血管般流淌的车灯。

“那就找一条新的路。”她最终说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或者，自己造一条。”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沉默。许久，程煜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复杂的、近乎叹息的情绪：“林晓，你总是能给我……惊喜。”

他挂断了电话。

林晓站在原地，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感觉后背渗出一层冷汗。程煜最后的那个问题和他的反应，都透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他似乎在担忧什么，或者在准备着什么。

“另一股力量”的调查，程煜突如其来的警告和假设……

她感觉自己正站在深渊的边缘，原本以为已经窥见了深渊的底部，此刻却发现，那底部之下，还有更深的、未知的黑暗。

而她与程煜，这两个在黑暗中相互吸引、相互戒备的同盟者，是否也正被那更深的黑暗，一同凝视着？

深渊凝视着她，她也凝视着深渊。

只是不知道，当深渊回以凝视时，她和程煜，谁会先被吞噬。

第一百二十集 结束

下一集预告：

神秘的“另一股力量”究竟属于谁？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程煜是否也察觉到了这股力量？他的担忧和假设暗示着怎样的危机？林晓的独立团队建设会否引发程煜更强烈的反应？在更庞大的黑暗力量介入下，林晓与程煜的“同盟”将面临怎样的考验？深渊之下，真相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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