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精血喷溅,带着一股灼热的生命本源气息。陈默双手结印如飞,体内本已枯竭的金煞之力被这口精血强行点燃,化作一股惨烈、决绝、近乎燃烧生命的狂暴能量!他脸色瞬间变得金纸一般,瞳孔中却爆射出骇人的金芒!
这不是完整的燃灯诀,而是他情急之下,结合燃灯诀的搏命意念与徐庸所传遁法精髓,临时创出的一种近乎自残的爆发遁术——心灯血遁!
“以血为引,以心为灯,燃我残躯,遁破虚空!”
厉喝声中,陈默周身爆发出刺目欲盲的金红色光芒,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颗流星,又似一盏燃烧殆尽的油灯,爆发出最后也是最璀璨的光华!光芒过处,空间都微微扭曲,那股惨烈的气势,竟让迎面刺来的影侍动作都为之一滞!
“嗤啦!”
金红流光以远超平时数倍的速度,悍然撞向了正面拦截的那名影侍!没有闪避,没有格挡,只有一往无前的冲击!那名影侍淬毒的短刺尚未触及陈默身体,便被这狂暴的金红气浪直接冲散!他本人更是如遭重击,闷哼一声,护体邪气溃散,整个人倒飞出去,撞断数棵枯树!
陈默借此一冲之势,毫不停留,方向陡然折转,向着枯骨林更深处、气息更加混乱阴森的区域亡命飞遁!他根本不敢回头,也不敢直线逃离,只能利用地形和自身爆发后残留的混乱气息,试图摆脱追杀!
另外两名包抄的影侍显然没料到陈默如此悍不畏死,施展出这等近乎同归于尽的遁法,追击的动作慢了半拍。而身后,凌云霄与蛊婆侍的交手爆发出更强烈的能量波动,剑气纵横,毒瘴弥漫,暂时也牵制了部分注意力。
“追!他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 一名影侍发出沙哑的厉啸,三道黑影如跗骨之蛆,紧追不舍。
陈默将速度提升到极致,耳边风声呼啸,两侧景物模糊倒退。但心灯血遁的代价极其惨重,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经脉撕裂般的剧痛,精血燃烧带来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涌来,眼前阵阵发黑。他清楚,这种状态维持不了十息!
必须尽快找到藏身之处,或者……制造更大的混乱!
他的目光急速扫过周围,突然锁定右前方一片地势低洼、布满沼泽泥潭、散发着浓烈腐臭的区域。那里阴气极重,甚至能干扰灵觉探查!
就是那里!
陈默咬牙,再次压榨出一丝力量,身形如同投石般射向那片沼泽!在即将坠入泥潭的瞬间,他反手将怀中仅存的几张“敛息符”和“幻形符”尽数激发!同时,将一件沾染了自己气息的衣物碎片,用最后一丝力气掷向了相反方向的密林!
符箓光芒一闪,陈默的气息瞬间变得微弱如游丝,并与周围沼泽的阴腐之气融为一体。他的身影在没入浑浊泥水的刹那,也如同水滴入海,消失不见。
数息之后,三道黑影疾驰而至,停在沼泽边缘。
“气息到这里消失了!”一名影侍警惕地扫视着散发着恶臭的沼泽。
“分头搜!他肯定藏在附近!受了那么重的伤,跑不远!”另一名影侍指向陈默丢弃衣物的方向,“那边有微弱的气息残留!”
三道黑影略一迟疑,随即两人朝着衣物方向追去,留下一人守在沼泽边缘,目光阴鸷地扫视着泥潭。
沼泽之下,陈默屏住呼吸,将身体沉入冰冷的淤泥中,仅凭一丝微弱的灵觉感应着外界。敛息符和环境的掩护起到了作用,但他能感觉到,那名留守的影侍并未离开,如同耐心的猎犬,守在洞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默的伤势在冰冷泥水和精血亏空的双重作用下不断恶化,意识开始模糊。他知道,再拖下去,不等影侍发现,自己可能就先撑不住了。
就在他几乎要失去意识时,怀中的镇魂灯再次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带着安抚意味的温热。这股温热如同寒夜中的一点星火,护住了他最后的心脉与灵台清明。
同时,沼泽边缘,异变突生!
那名留守的影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身,警惕地望向枯骨林深处。只见一道迅疾如电、却带着几分慵懒气息的青光,正以一种看似随意、实则玄妙无比的轨迹,朝着这边飘忽而来。
青光敛去,露出一个提着酒葫芦、打着哈欠的身影——正是温不弃!
他仿佛只是路过,看到守在沼泽边的影侍,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哟,大晚上的,在这臭水沟边守着呢?等情人啊?”
那影侍显然认得温不弃,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厉声道:“温不弃!这里没你的事,滚开!”
温不弃灌了口酒,啧啧道:“脾气这么冲?这枯骨林是你家开的?老子散步碍着你了?”他目光似无意地扫过影侍身后的沼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再说了,你们幽冥教这么大阵仗,追一个半死的小家伙,也不嫌丢人?要不,我帮你们找找?”
话音未落,他手中酒葫芦随意一抛,葫芦口滴出几滴碧绿色的酒液,酒液落地,瞬间化作数条细小的、散发着奇异药香的青蛇,嘶嘶作响地钻入沼泽不同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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