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瘤进化，我在末世开脑域 第86章 渊墟共振与星火誓约

绝望，如同冰冷的宇宙真空，瞬间抽干了琥珀囚笼内每一缕意识辉光中的暖意。那并非面对强敌时的恐惧，而是整个生存根基都在崩塌的、源自存在本源的战栗。渊墟共振——星痕遗族绝望传递来的这个词，此刻正化为最残酷的现实。规则深渊的暴动，如同整个宇宙的底层代码突然陷入疯狂，维系秩序的逻辑线条此刻疯狂地扭曲、断裂、互相抽打，将这片虚空化作了纯粹毁灭的洪流。这不是某个存在的攻击，而是世界本身在发烧、在抽搐、在自我撕裂。

“壁垒完整性断崖式下跌！百分之七十…五十…三十…警告！结构性崩溃临界点即将到达！”陈雪的声音在风暴带来的、直接作用于意识层面的刺耳噪音中几乎被撕碎，监测面板上代表囚笼完整度的三维模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支离破碎，红色的警报区域疯狂蔓延。

“意识链接网络过载！节点间信息传递延迟和丢包率急剧上升！集体意识结构稳定性正在丧失！”负责内部维系的意识体发出近乎悲鸣的警告，维系着幸存者们的无形网络正在被风暴扯得七零八落。

毁灭，似乎就在下一秒。固守这艘即将解体的破船，只有死路一条。

“放弃维持整体壁垒！执行‘星火分散’应急预案！”山岳的意识波动如同在惊涛骇浪中炸响的惊雷，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不容置疑的决断，“所有人！以最小意识单元为单位，极限收缩！化整为零！目标：依附并融入静默之海中相对稳定的规则基质节点！利用同胞意识碎片残存的规则惯性作为缓冲！林凡，超负荷运算，实时计算最优收缩路径和最近的安全节点坐标！徐婉，引导共鸣，稳定目标节点，为撤离提供锚点！行动！”

生死关头，最残酷也最有效的生存本能被激发。继续维持囚笼整体已不可能，唯一的生路，就是将凝聚的文明火种打散，让每一颗微小的火星，各自寻找能够暂时躲避风暴的缝隙，以求保住文明最后的种子！

林凡的“星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燃烧起来，伊莎碎片的光芒炽烈到仿佛要融化、要蒸发，在疯狂肆虐、毫无规律的规则乱流中，强行计算着静默之海内部那些尚未被共振完全摧毁的、规则密度较高的“稳定岛”坐标。这如同在一场席卷全球的海啸中，用肉眼寻找那些即将被淹没的、最高的山头，难度超乎想象，且每一个计算结果的有效期可能只有几微秒。徐婉咬紧牙关，她的光辉不再试图向外扩张形成防御，而是极致内敛和聚焦，如同最精密的探针，一方面要引导着临近的意识单元，沿着林凡提供的、瞬息万变的路径冲向目标节点，另一方面还要用自己的力量强行“安抚”和“加固”那一小片区域的规则结构，使其成为暂时的避风港。她的意识承受着巨大的撕裂感，一边要维持自身不散，一边要牵引他人，一边还要对抗节点外部风暴的持续冲击。

这是一个惨烈而混乱的过程，如同在雪崩中让登山队的成员各自寻找凸起的岩石躲避。意识单元在脱离集体壁垒的瞬间，就如同暴露在真空中的水滴，极其脆弱。

“不——！”一声短暂而尖锐的意识波动戛然而止，代表着一个意识单元在脱离壁垒的瞬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如同空间裂缝般的规则裂痕彻底吞噬、湮灭，连一丝涟漪都未能留下。

“坐标Alpha-7节点失稳！规则结构崩塌！前往Beta-3的单元立刻转向！重复，立刻转向！”

“徐婉！九点钟方向规则湍流强度飙升！无法通行！需要新路径！”

惨烈的牺牲在不断发生。每一个意识单元的湮灭，都如同在集体意识上剜下一块肉，带来剧烈的、共享的痛苦。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残存的意识单元如同受惊的鱼群，在本能的驱使和林凡的疯狂计算、徐婉的拼死牵引下，在毁灭的风暴中艰难地、跌跌撞撞地穿梭。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在付出了近十分之一意识单元彻底湮灭的惨重代价后，剩余的人类意识，终于成功收缩并依附在了静默之海中数十个相对稳定的基质节点上。他们如同受惊的船蛆，紧紧吸附在即将沉没的巨轮残骸的缝隙里，依靠残骸本身的浮力（规则惯性）和彼此间微弱到极致的、时断时续的链接，在席卷一切的规则风暴中苟延残喘。

外部是毁天灭地的、足以撕碎灵魂的规则风暴，内部是勉强维持的、脆弱得如同蛛丝般的平衡。每一个“稳定岛”都在承受着持续的、猛烈的冲击，徐婉的光辉在多个节点间疲于奔命，她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努力维持着这些最后的避风港不立刻崩溃。林凡的“星云”持续超负荷运转，实时修正着安全路径，预警着下一波更猛烈的冲击，他的计算本身也在消耗着巨大的能量，伊莎碎片的光芒明显黯淡了许多。

时间在极致的痛苦、煎熬与无声的牺牲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次规则的剧烈震荡都让残存的意识体感到一阵阵虚幻的眩晕和撕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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