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散发着柔和绿光、内部结构精密的“精准医疗与生物感知强化舱”的舱门无声闭合,刘媛的意识并未沉入黑暗,而是瞬间被抛入了一个由纯粹信息与生命能量构成的浩瀚学海与实战沙场。
这里没有天地四方,只有无穷无尽、流动闪烁的全息解剖模型,精细到每一根微小的血管和神经末梢;是旋转飞舞的药物分子结构式,揭示着药效与毒性的最底层逻辑;是瞬息万变、极度逼真的创伤模拟场景——从能量武器造成的灼烧坏死、到变异生物利爪撕裂的开放性伤口、再到内爆冲击波带来的复杂内出血…种类繁多,惨烈程度不断升级。
她的意识如同最高效的信息处理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吸收、理解、记忆着这海量的医疗知识。这不再是枯燥的学习,而是一种本能的烙印。每一种创伤的处理方案、每一种药物的精准配比、每一种设备的优化使用,都如同与生俱来的本能,深深镌刻在她的灵魂深处。
她的“双手”——在模拟中——进行了成千上万次的操作。缝合针以毫米级的精度穿梭于模拟组织,速度快得带起残影;注射器总能找到最优化、痛苦最小的入路;骨折固定手法精准而稳定;甚至开始学习操作“先驱者”那些奇特的生物能量疏导设备,用柔和的光束稳定伤者紊乱的能量场,促进细胞再生。每一次成功处理,都会获得系统的正向反馈和更复杂的案例;每一次失误,都会导致“伤者”情况的恶化甚至“死亡”,然后一切重置,重头再来。
时间在这里被极度拉伸。对她而言,这仿佛是一段持续了数年的、永不间断的魔鬼式医疗集训。她对人体结构的理解达到了大师级水准,对生命体征的敏锐度提升到了近乎预知的程度——她能通过模拟伤者极其细微的肤色变化、肌肉抽搐、甚至是能量场的微弱涟漪,提前数秒判断出内出血点或器官衰竭的征兆。对紧急情况的判断力更是被锤炼得如同电脑般精准冷酷,能在瞬间从无数种可能中筛选出最优的救治方案。
更奇妙的是,在这种深度的、与生命能量频繁交互的模拟中,她开始觉醒一种模糊的感知能力。她能隐约“感知”到模拟伤者体内的能量流动是否顺畅,能“看到”那些仪器难以显示的、最深处的细微损伤与坏死组织的微弱“灰暗”区域。这种感知力让她能进行更超前、更根本的治疗干预。
然而,就在她逐渐沉浸于这不断提升的医疗圣境,几乎要以为自己将成为一名纯粹的、超越时代的战地神医时,模拟场景骤然剧变!
嗤啦——!
一声能量武器的尖啸划破模拟手术室的“宁静”!一道炽热的光束瞬间洞穿了她正在全力抢救的“伤员”的胸膛,也擦着她的肩膀飞过,带来灼热的刺痛感!
“敌袭!所有人员立即战斗位置!医护兵,携带装备随小队转移!”冰冷的系统指令直接灌入她的意识。
刘媛懵了。她正全神贯注于一场精密的手术,突如其来的攻击和指令让她措手不及。下一秒,更多的能量束射入,她所在的临时医疗点瞬间化为火海!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刚刚稳定住伤势的“伤员”被爆炸吞没…
死亡。重置。
新的场景:她跟随一支小队在废墟中穿行,突然遭遇伏击。子弹和能量束横飞,队员惨叫倒地。她本能地想要冲上去救治,却被老兵的怒吼喝止:“隐蔽!先火力压制!你想死吗?!”
她蜷缩在断墙后,看着不远处的队友因得不到及时救治而流血殆尽,内心充满了无力与痛苦。
死亡。再重置。
一次又一次。系统冷酷地模拟着战场最真实的残酷:敌人不会因为你正在救人而停止攻击;仁慈的前提是生存;一个无法自保的医护兵,不仅是团队的负担,更是加速死亡的催化剂。
最初的抗拒和恐惧之后,求生的本能和被反复“死亡”激起的倔强开始占据上风。她意识到,要想救人,必须先学会杀人,至少是阻止别人杀你和你要救的人。
医疗模拟并未停止,但其中开始强制穿插战斗生存训练。
她被迫拿起从未接触过的能量手枪,在模拟中颤抖着、一次次被“击毙”,直到她能熟练地上膛、瞄准、射击,虽然准头依旧感人,但至少不再手足无措。
她学习如何在枪林弹雨中匍匐前进,如何利用地形接近伤员。
她学习最基础的战术动作:如何快速寻找掩体,如何规避火力,如何与战斗队员进行最简单的战术配合——比如由队友吸引火力,她趁机突前拖回伤员。
她甚至开始学习如何利用医疗知识进行反击:识别敌方生物盔甲的接缝处、能量武器的冷却单元等脆弱点;调配具有强烈刺激性或腐蚀性的化学药剂作为临时武器;利用高能量医疗针剂在极端情况下进行致命注射。
这个过程比她学习医疗知识更加痛苦和漫长。她呕吐过,崩溃过,无数次想要放弃。但看着模拟中那些因她无力保护而死去的“队友”,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愤怒驱使着她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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