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教授家虽在吉大校区教职员工家属区内,但吉大校区太大,走着过去差不多要二十多分钟。
走进家属区,来到一栋单元楼前,孙教授说他家就在这栋楼的二楼。
他家房子不大,客厅很小,中间放着一张四人餐桌,有两间卧室,还有独立卫生间和厨房。
孙教授让他俩先坐会儿,他要去烧水。小曼怎么能让老爷子伺候,站起来说她去烧,让他告诉水壶在哪就行。
孙教授没跟她客气,领着小曼去厨房 —— 他以为小曼不会用厨房里的东西。厨房有自来水,烧水要用液化气,这些在农村和县城可都是没有的。
可小曼在通市生活时,家里都有这些啊,她会用!
孙教授看小曼熟练使用厨房用具,就放心让她烧水泡茶了。
小曼烧开了水,把水壶里的水灌进暖瓶,泡了一壶茶,端着茶壶茶杯走出厨房。
孙教授给沈卫东的感觉很和善,他喜欢跟沈卫东这种有上进心的孩子说话。
小曼在厨房烧水时,两人在客厅聊得挺投机。
小曼从厨房出来,把茶壶和茶杯放到桌上,给每人倒满茶水。
她想起爸爸让带给孙教授的两幅字画,就从沈卫东拎来的提包里拿出那两幅字画交给孙教授。
“外公,我爸让我给您的,他说您喜欢收藏字画,就给您淘了两幅。”
孙教授喜欢收藏字画,可惜他以前收藏的那些字画 —— 在他被打成 “右派分子”,遭人抄家时,收藏的字画都被搜走了,也不知道现在在谁手里,想找回来难啊!老爷子一想到那些字画就心疼得要命。
他接过小曼递来的两幅字画,放到桌子上,打开其中一幅,端详了很久才放下,又打开另一幅 —— 沈卫东与小曼不懂如何辨别字画的真伪和优劣。
孙教授看完两幅字画,激动地指着画给两人讲解。
两幅字画均出自同一人之手,落款显示作者为松江华亭人。
孙教授称这两幅画皆是真品,而且是明朝书画大家董其昌的作品。
董其昌,字玄宰,号思白、香光居士,松江华亭人。明万历十七年考中进士,被授予翰林院编修一职。
他擅长山水画,是 “华亭画派” 的杰出代表,作品兼具 “颜骨赵姿” 之美。
孙教授对这两幅字画爱不释手,他问小曼,杨耀奎从哪儿淘来的,画保存得很好,就是存放的地方太干燥,纸张失去水分,变得干燥硬脆了。
小曼不能说字画的来历,只说她也不知道。孙教授不再追问,打算等见到女婿时当面问。
沈卫东和小曼非常佩服孙教授对古画的研究 —— 这两幅画确实在太干燥的地方存放过,因为在炕洞里放了大半年。
还好放在炕梢,要是放在炕头,恐怕就毁了。
不过两人可不敢说这事儿,喜欢字画的人听了,真会觉得比拿刀捅他还难受。其实两人现在也觉得可惜。
纸张失去水分、干燥硬脆,不知道孙教授有没有办法补救。
小曼问起这个,孙教授叹了几口气,摇摇头说:“哎!没办法了,纸张纤维都破坏了,现在只能想办法好好保存了。”
晚饭没在孙教授家吃,是在食堂吃的。孙教授不会做饭,平时都去家属区职工食堂吃。
职工食堂的伙食比学生食堂好,老爷子得了两幅字画高兴,还跟沈卫东喝了点酒。
晚上,小曼回了宿舍,沈卫东一个人住在孙教授家。
第二天,小曼领着沈卫东出学校,去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拜访郑爷爷。
两人走之前给郑爷爷打过电话。
到了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找到郑爷爷的办公室,他正坐在沙发上等着呢。
跟郑爷爷寒暄后,小曼告诉他自己选了考古专业。
郑爷爷听了,高兴地直夸小曼:“丫头,你是个有想法的孩子,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好好系统学考古知识,再把你擅长的定位墓穴技术用上,那就了不得了!你将来肯定比我这老头子有出息,会有大出息呢!”
小曼在郑爷爷面前保持着谦虚,但心里想的跟郑爷爷夸她的一样,对自己选的专业很自信。
郑爷爷中午在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食堂请两人吃了饭。
吃完饭,两人走着回学校,到学校时天都快黑了。
沈卫东在学校陪了小曼两天,第三天她开始上课,他也该走了 —— 后天要去 “京城大学” 报到。
春城到京城要坐一天一宿火车,郑爷爷通过关系给沈卫东弄到一张卧铺票。
沈卫东第一次坐火车卧铺,第一次觉得旅途不再漫长。
感觉就在火车上睡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八点多就到了 “京城火车站”。
“京城火车站” 的人比 “春城火车站” 多多了。
沈卫东跟着人流找到出站口,走出出站口,看着熙熙攘攘的旅客正不知往哪走时,看到了有人举着 “京城大学” 的迎新接站牌子。
沈卫东激动得真有种地下党找到党组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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