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这两天开始学习识字,闲暇时会拿着我写过的字帖去问张恂,但张恂文化程度也太高,一问到笔画多的字就不认识了。詹涂焉知道以后,就送给芍药一本《千字文》,让芍药先学这个,要是有不认识的,就来问她。我原本还担心詹涂焉会欺负芍药,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但后来我才发现错的离谱,每次芍药捧着《千字文》去请教,她都会放下手中的绣活,耐心地一个字一个字教。有时芍药记不住,她也不恼,只是用簪子轻轻点着纸面重复:“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我才意识到,我竟然也戴上了有色眼镜看人。”——李华《世子升职记》
待将詹世清送回,李华又去了蜀王那里一趟,发现确实和詹世清说的一模一样,已经彻底吓疯了,李华看完以后有些愧疚,不禁想自己做得是不是有些过分。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詹涂焉就端着一碗醒酒汤来了,李华现在有些不敢面对詹涂焉,接过后一口饮尽,就要午休,故意说要让詹涂焉陪自己,不出意外詹涂焉拒绝了,李华见詹涂焉拒绝,心里反而松了口气。他脱光衣服,装作醉醺醺地往床榻上一倒,还故意把被子踢得乱七八糟。詹涂焉不禁轻叹,然后为李华盖好被子,见李华睡着,这才放心的出去。等察觉詹涂焉关门出去,李华这才松了一口气,现在只希望詹涂淳能顺利解决,不要出什么岔子。
青牛镇,正下着蒙蒙细雨。
“大人,有发现!”一个护卫大声喊道,杜衡激动的跑过去,刚一过去,就看到一具被砌在墙里的尸骸,但已经也被烧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些残肢断臂。
杜衡却仔细观察这具尸骸,发现尸骨年龄也差不多十五岁左右,此刻杜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杜衡正要让人将尸骸收拾一下,准备带回给蜀王复命,却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
还未见人影,就先闻其声,“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放火烧我家宅院,还有没有王法了?”詹涂淳刚回到青牛镇,就听以前的邻居说,有几个人放火烧了自己家,詹涂淳一听,这还得了,赶紧跑回来看看,却没想到,等他回来,整个房子早已经变成废墟了。
杜衡眼睛一转说道:“你就是詹大夫的儿子,詹涂淳詹公子?太好了,我正要找你,我奉世子之命,前来助你。”
詹涂淳一听,更生气了,说道:“你帮就帮吧,为何要烧我家房子?”杜衡解释道,这房子并不是我们烧的,而是另有其人。”
詹涂淳听后半信半疑,也来到废墟里寻找尸体。杜衡见他这副样子,猜到他是在找尸体,于是就说:“你是在找那具尸体吗。”詹涂淳一听,确实是那真蜀王世子那具尸体,还真的相信了杜衡是李华派来的。于是接着就说:“那你现在跟我来,还有一件事要做。”
当杜衡听见还有事要做,内心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赶紧让詹涂淳带路。
见他们已走,一直在暗处监视的乃沙赶紧将这件事告诉了郭晟。郭晟听后,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节都泛了白。他既气愤詹涂淳如此轻易就相信了外人,又暗自庆幸世子殿下果然未雨绸缪,特意派自己暗中跟随。
“这个蠢货!”郭晟咬牙切齿地低声道,转过头对着自己带来的十三个暹罗人说:“兄弟们,这件事没办法善了了,为了让世子殿下安心,就只能让他们都永远闭嘴了,各位,报答世子殿下的时候到了。”
十三个暹罗人脸上都毫无惧色,时刻准备动手。郭晟见状,满意的点头说:“好,世子还特意交代了,让我们一个不少的回去,所以我们要想个周到的计划...”
青牛镇镇东
詹涂淳领着杜衡一行人疾步来到与李华初次谋划的河边。此刻已是夕阳西沉,暮色四合,远处山峦化作黛色剪影,河面上浮动着破碎的金光,透着一股事成后的寂寥与匆忙。
他无暇感慨,立刻厉声催促杜衡带人就地掘土,堆起一座简易的新坟。泥土飞快地扬起又落下,仓促间甚至顾不上形状规整。
与此同时,詹涂淳自己也迅速行动起来。他一把扯过随身的包袱,从里面掏出笔墨,眼神急切地四处扫视,最终从附近一处废弃的篱笆上粗暴地拆下一块还算平整的木板。他甚至等不及寻个平坦处,就这么弓着腰,以膝为案,将木板垫在腿上,蘸饱了墨,便奋笔疾书起来。
笔尖在粗糙的木板上刮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与远处挖土的动静交织在一起。他写得极为专注投入,时而蹙眉沉思,时而挥毫疾书,仿佛要将所有的谋划与伪装都倾注在这方寸木牌之上。
直至夕阳几乎完全没入地平线,天边只余下一抹暗红的残霞,詹涂淳才终于搁下笔,长长吁了口气。他仔细端详着木板上墨迹未干的字迹,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而满意的神色。随后,他起身走到那座新鲜堆起的土坟前,将手中的木牌用力插进坟前的泥土里。木牌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在渐浓的暮色中,仿佛一个沉默而诡异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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