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男子姓赵,是这片辖区派出所的一个小队长,平日里没少受王副所长(虽然只是工商所的副职,但在赵队长眼里已是了不得的“官”)的“恩惠”。
他心里早已将王副所长当成了需要巴结的“自己人”。
此刻见到王副所长“暗示”,他自觉领悟了精髓,表现欲和“护主”心切之下,根本没过脑子,也没仔细打量旁边气度不凡的李书记。
赵队长一声令下,跟他来的几个年轻民警虽然觉得这场面有些古怪:
工商所的王副所长和他外甥都垂头丧气,报警的那位却气定神闲,旁边还有一位面色严肃、不怒自威的中年人。
但奈何命令难违,还是上前准备带人。
“等等!”秀玲急了,挡在李书记和随从前面,“赵队长,你搞错了!是孙刚和王副所长他们……”
“搞没搞错,回了所里自然清楚!”赵队长不耐烦地打断她,大手一挥,“都带走!这店老板也是当事人,一起回去协助调查!”他指着秀玲和平安。
平安气得脸色通红,想要理论,却被秀玲拉住了。
她看到李书记微不可察地对她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让她安心的沉稳和……某种深意。
秀玲心里突然一动,想起李书记刚才处理事情的干脆利落和正气,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这位书记,莫非是故意的?
李书记的随从更是配合,甚至主动伸出手:“配合警方调查是公民义务,走吧。”他甚至还对李书记递了个“放心”的眼神。
李书记本人则一言不发,只是脸色更沉凝了几分,看在赵队长眼里,更像是“犯了事”还强装镇定的样子。
于是,一副奇特的景象出现了:省纪委一把手、他的随从、被停职调查的王副所长、面如死灰的孙刚、以及一头雾水又愤愤不平的秀玲和平安,全被赵队长“请”上了警车,一路拉着警报,招摇过市地开回了派出所。
路上,王副所长几次想偷偷给赵队长使眼色或者小声解释,都被李书记看似无意地挪动位置,或者随从一句突然的问话给打断了。根本不给王副所长开口的机会。
王副所长急得满头大汗,心里已经把赵队长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更是对深不可测的李书记充满了恐惧。
到了派出所,赵队长为了显示自己对“王局长”事情的重视,亲自“主审”。
他先把秀玲和平安晾在一边的调解室,然后特意将李书记和他的随从与王副所长、孙刚“安排”在了同一间询问室里,打算来个“当面对质”,好让他快速“破案”,向王副所长当面卖个好。
询问室里,赵队长大马金刀地坐下,拿出记录本,先是对王副所长投去一个“放心,交给我”的眼神,然后猛地一拍桌子,对着李局长和随从喝道:“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诬告王局长?有什么目的!”
王副所长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孙刚则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抢着喊道:“赵队长!就是他们!还有那个秀玲!他们合起伙来陷害我舅!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李局长的随从冷笑一声,刚要开口,却被李局长用眼神制止了。
李局长平静地看着赵队长,反问道:“赵队长,你办案都是这么不问青红皂白,直接下定论的?你了解过事情经过吗?查看过证据吗?”
“证据?什么证据!”赵队长嗤笑一声,“王局长为国为民,兢兢业业,怎么会滥用职权?我看就是你们这些刁民故意找事!快说,是不是秀玲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来捣乱的?”
他这话一出,不仅是坐实了偏袒,更是直接把“王局长”的帽子扣实了,仿佛王副所长已经转正了似的。
王副所长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赵队长,你弄错了,其实他是.....”
还没等王副所长说完,赵队长立马打断了他:“王所长,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您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王副所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眼里只剩下绝望。
李书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极度失望的表情:“真是没想到,基层的执法队伍里,竟然有你这样是非不分、只知道阿谀奉承的人。你连我的身份都不核实,就凭主观臆断办案?”
赵队长被他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你什么身份?我管你什么身份!到了我这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再不老实交代,别怪我不客气!”
“哦?你怎么个不客气法?”李书记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赵队长被噎得一愣,感觉面子挂不住,猛地站起来,似乎想动手。
就在这时,询问室的电话响了。
一个年轻的民警走过去接电话,没一会慌慌张张地走到赵队长面前:“队、队长!局、局里来电话了!是...是张局直接打来的!问我们是不是带了一位姓李的先生回来,还说……还说让您立刻、马上请李先生听电话!”
“张局?”赵队长一愣,市局的张局长?他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事?要找的人还姓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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