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运劫主 第130章 神目疲照

孤域长明，归寂序焰光带寂默威严，然其根底，灯盏与基座因逼出存在之烙，已然枯槁，如古木空心，唯余形壳勉力支撑。焰光巡照，万寂浮绘图中的残骸皆慑于其威，沉寂不动，然此等死寂，更显虚无之苍茫空阔。焰辉所及，那被彻底湮灭的怨溯铭文虽消，其存在过的痕迹，却于绝对虚无中留下极细微的痕隙，如镜面微裂，难以察觉。

焰威枯存！万骸慑寂！虚无留痕隙！

此等痕隙，本无关紧要。然归寂序焰持续燃烧，其独具的寂默气息与那丝威严，竟透过这些细微痕隙，如幽香透窗，传向了虚无至深之处，触及了某位沉眠已久的古老意识。此意识非敌非友，乃虚无本身孕育之初便存在的一缕本源寂意，其性至纯至寂，万古长眠，不为外物所动。

焰息透隙！触醒本源寂意！

然此番归寂序焰之息，兼具吞噬万寂的果决、转化怨力的霸烈、以及那抹深藏的疲惫与威严，竟奇妙地引起了这本源寂意一丝极微的好奇。意识微动，一道本源寂照自无尽遥深处投来，此光非光，乃绝对之寂的显化，清冷透彻，无声无息，照向孤域。

寂意投本源寂照！照向孤域！

寂照及域，孤域边界竟无丝毫波动，然域内归寂序焰却猛地一颤！其光焰中所有杂质——那吞噬寂灭本源所得之力、转化怨力所生之威、乃至双核枯槁所显之疲——皆在此纯粹寂照下无所遁形，并被缓缓剥离、净化！

照剥焰杂！净化焰质！

焰光因此急剧黯淡，灯盏与基座更是摇摇欲坠，形壳几欲散灭！然那被剥离的杂质，并未消散，反在寂照下凝聚，化为一股浑浊的终焉残渣，渣滓翻滚，内蕴过往所有吞噬与冲突的痕迹，散发危险气息。

杂质凝终焉残渣！渣蕴过往险息！

而那被净化后的归寂序焰，虽黯淡却变得异常纯粹，仅余最本初的一点寂灭火种，火种微弱，却散发着与那本源寂照同质而稍弱的气息。火种摇曳，似对那本源寂意发出无声的谒见之请。

焰纯化余寂灭火种！种谒本源寂意！

本源寂意那丝好奇似乎得到满足，亦或是对那寂灭火种产生些许认可，其投来的寂照缓缓收敛。然在其完全撤去前，照光无意间扫过那股终焉残渣。

寂照敛！偶扫终焉残渣！

残渣受此纯粹寂照刺激，其内蕴的危险能量骤然失控，猛地炸开！然爆炸并未扩散，反向内坍缩，凝成一枚终焉孽卵，卵壳由无数冲突道痕与怨念碎片凝结而成，卵心一点极暗光芒疯狂搏动，散发渴望吞噬万寂以补自身的贪婪气息！

渣炸凝终焉孽卵！卵搏贪婪息！

孽卵成形，便欲吞噬近在咫尺的寂灭火种以补完自身！然那本源寂照虽敛，余威犹在，卵壳受其压制，吞噬之举暂未能成，只得悬浮于孤域一旁，如毒蛇盘踞，虎视眈眈。

卵欲噬种！寂照余威暂阻！

孤域之内，寂灭火种微弱，灯盏与基座形壳濒散。域外，终焉孽卵贪婪环伺。而那本源寂意，已重归万古沉眠，再无回应。

归寂序焰的巡礼之路，于此刻，竟走到了自身纯粹与过往残渣分道扬镳的十字路口。

纪元腐钟，于此章，声似凝滞，如悬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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