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题,我有思路!”
她在被问询的间隙,大脑并没有停止思考,反而在高压下捕捉到了关键。
她迅速将自己的核心思路写在纸上,传递给其他人。
那是一个结合了数论和组合的巧妙构造,能够大大简化第三题的证明过程。
秦屿看完,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复杂,但此刻也顾不上了,立刻沿着她的思路开始完善。
“第四题交给我和周炽!”
陈知行当机立断,他与周炽默契配合,一个负责框架构建,一个负责关键突破,也开始全力冲刺。
最后的几十分钟,教室里只剩下奋笔疾书的沙沙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四个人,抛开了所有成见和隔阂,为了同一个目标,拼尽了全力。
当结束的铃声响起时,他们刚好完成了所有四道题的解答!
虽然过程惊险,字迹也因为匆忙而有些潦草,但他们做到了!
总教练收上试卷,看着眼前这四个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年轻人,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很好!在面对突发危机和巨大压力时,你们能够迅速调整心态,信任同伴,发挥各自特长,顶住压力完成任务!
这才是我们中国国家队应有的风采!”
听到教练的肯定,四人几乎虚脱地瘫坐在椅子上。
周炽抹了把汗,咧开嘴笑了:“妈的,吓死老子了!不过……真刺激!”
陈知行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苏想感觉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但一种共同奋战后的成就感充盈在心间。
连秦屿,紧绷的脸上也缓和了不少,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累得小脸通红的苏想!
眼神中那惯有的冰冷漠然,似乎融化了一瞬,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认可。
这一次,不再是出于价值的利用,而是对于她在绝境中所展现出的韧性、智慧和对团队贡献的,一丝发自内心的、复杂的欣赏。
“想想!不好了!你姐……你姐她晕倒了!就在学校,模拟考的时候……”
电话是母亲王淑芬打到学校传达室的,带着哭腔的声音透过嘈杂的信号传来!
苏想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拿稳话筒。
“妈,您别急,慢慢说!
姐现在怎么样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却止不住地发颤。
“送到县医院了,医生说……说是劳累过度,心脏负荷太大……
人醒过来了,但脸色白得吓人……医生说必须绝对静养,不能再受一点刺激……”
王淑芬语无伦次地哭诉着,“这可怎么办啊想想,还有不到两个月就高考了,你姐她……她拼了命就想参加这次高考啊!”
苏想的心紧紧揪在一起。
姐姐苏念的身体,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每一次发病都让她胆战心惊。
高考的压力,对于普通人尚且沉重,对于心脏孱弱的姐姐而言,更是致命的负担。
“妈,您照顾好姐,我……我看看能不能请假回去一趟。”
苏想的声音干涩。
“你回来有什么用?你能替你姐考试吗?”
王淑芬的语气带着绝望的迁怒,随即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想想,你现在出息了,认识那么多大人物,能不能……问问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或者……或者跟学校说说,让你姐保送……”
保送?
苏想嘴里发苦。
她哪里有这么通天的能力……
而且姐姐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接受保送?
她要用自己的实力,堂堂正正地踏入大学的校门,这是她卧病在床数年里,唯一的精神支柱。
挂断电话,苏想失魂落魄地回到实验室。
昏暗的灯光下,她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奥赛资料和863项目文件,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沉重。
IMO世界赛在即,最后一次封闭式强化集训下周就要开始,地点在远离市区的国家集训基地,全程封闭,无法与外界联系。
而姐姐的高考,就在集训期间。
一边是国家荣誉,是团队几个月的努力和期望,是她证明自己价值的国际舞台。
一边是至亲姐姐的生命安危和人生梦想,是她内心最深的牵挂与愧疚。
她该怎么办?
“想想,你怎么了?”
陈知行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他刚和863项目军工方向的联络人通过电话,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此刻却看到苏想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苏想深吸一口气,将姐姐晕倒和即将面临的两难选择说了出来。
陈知行皱紧了眉头:
“县医院的医疗条件有限。
我找人问问,看能不能联系上协和或者阜外的心内科专家,远程给点指导。
保送的事就别想了,不符合政策。
863军工项目那边,我刚接到通知,由于技术论证需要更多时间,核心攻关阶段推迟到我们奥赛之后。
这给我们留出了缓冲期。
不过,现在的核心是苏念高考时间与奥赛集训时间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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