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被推开一道狭窄的缝隙,屋内浑浊的空气裹挟着廉价的香水味、酒精的酸腐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女人的抽泣声和男人带着醉意的、粗鲁的呵斥与淫笑变得更加清晰,如同指甲刮擦着耳膜。
陈默如同融入阴影的的一部分,悄无声息地侧身滑入屋内。“毒蛇”紧随其后,几乎是贴着陈默的后背挤了进来,惊恐地打量着屋内奢靡又混乱的景象——昂贵的真皮沙发、散落在地上的酒瓶和衣物、以及墙壁上一些不堪入目的装饰画。
客厅无人。声音来自虚掩着的主卧室门。
陈默对“毒蛇”做了一个“原地等待、警戒”的手势,自己则如同捕食前的猎豹,肌肉紧绷,脚步轻得没有一丝声响,贴近了那扇通往最终猎物的门。
透过门缝,他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颂恩。那个在他噩梦中反复出现的、施加了无数痛苦和屈辱的恶魔,此刻正赤着满是狰狞纹身的上身,只穿着一条短裤,背对着门口,站在一张大床前。他手里拿着一条皮鞭,床上蜷缩着一个几乎**、身上布满新旧伤痕的年轻女人,正瑟瑟发抖地哭泣着。颂恩似乎对她的恐惧极为享受,正发出得意的、酒气熏天的笑声。
“哭!再哭大声点!老子就喜欢听你们这些贱货哭!”颂恩的声音粗嘎难听,带着浓重的口音。
陈默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彻底冰封,所有压抑的仇恨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在他胸腔内无声地轰鸣。但他握枪的手,却稳得如同磐石。
他没有立刻冲进去。而是极其缓慢地、彻底地推开了卧室的门。动作平稳,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
或许是直觉,或许是门开时带入了细微的气流,颂恩那被酒精和暴虐浸泡的神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猛地回过头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颂恩看到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涂着油彩、眼神冰冷得如同极地寒冰的男人,以及那男人手中对准自己的、加装了消音器的枪口。他脸上的淫笑和暴虐瞬间僵住,转化为极致的惊愕和难以置信,酒精带来的红晕迅速被一种骇人的苍白所取代。
“你…你他妈是谁?!”颂恩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般的声音,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皮鞭,仿佛那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他完全没反应过来,无法理解为什么在自己的老巢核心,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杀气腾腾的不速之客。
床上的女人也停止了哭泣,惊恐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陈默没有回答。回答他的是动作。
他向前踏出一步,枪口微微下调。
就是这个细微的动作,以及陈默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如同看待死人般的冰冷杀意,终于击碎了颂恩最后的侥幸。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冲散了他大半的酒意。
他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来意——索命!
“等等!!”颂恩猛地扔掉了鞭子,双手举起,脸上挤出一种极其难看而扭曲的、试图讨好求饶的表情,“兄弟!是哪条道上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钱?女人?你要什么?我都有!这里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只要放过我!”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语无伦次,眼神疯狂地闪烁,试图寻找任何一丝生机。他甚至试图侧身,想用床上的女人作为挡箭牌。
但陈默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滑稽戏。他又向前踏了一步,距离更近。
颂恩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对方那绝对的沉默和冰冷的眼神,比任何威胁的话语都更令人绝望。他扑通一声,竟然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鼻涕眼泪瞬间糊了一脸。
“好汉!爷爷!饶命啊!我错了!我有很多钱!很多很多!都给你!保险柜!对!保险柜在衣帽间!密码是……呃!”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陈默已经不想再听了。复仇不是谈判,更不是聆听忏悔。他来这里,只为了一件事。
就在颂恩磕头求饶、门户大开的瞬间——
陈默动了!快如闪电!
他并没有开枪,而是左手猛地探出,如同铁钳般精准地抓住了颂恩粗壮的、试图抬起的手臂,顺势向后一拧!同时身体侧进,右腿如同钢鞭般扫出,狠狠踢在颂恩支撑身体的膝盖关节侧面!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清晰地回荡在房间里!
“啊——!!!”颂恩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嚎,整个人如同被砍倒的大树般重重砸在地板上,抱着扭曲变形的腿疯狂翻滚,剧痛瞬间淹没了他的所有思维!
陈默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行云流水,冷酷得如同精密的杀戮机器。他一步踏上,膝盖如同千斤坠般狠狠跪压在颂恩的后背上,将其所有的挣扎和惨嚎都压回了胸腔!
颂恩如同被钉在地上的青蛙,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巨大的恐惧和剧痛让他浑身剧烈抽搐,屎尿失禁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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