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勇之军三面受敌,顿时陷入万难绝境。
士兵们惊慌失措,士气崩溃。
战斗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羽林卫、锦衣卫、九门提督的兵马三面合围,尽情收割着生命。
不到一个时辰,吴勇五千兵马全军覆没,吴勇本人被徐子龙一箭射于马下,首级被割下。
捷报迅速传回东厂。
叶展颜当即下令,将吴勇及主要军官的首级悬挂于各处城门示众,并将数千叛军尸体堆积在落马坡,筑成一座恐怖的京观!
落马坡之战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到了那些还在观望的藩王和将领耳中。
吴勇五千精锐,短短一个多时辰就被彻底歼灭。
三方官军联手对“叛军”毫不留情的打击,以及那座血淋淋的京观……
这一切,彻底击碎了某些人最后的侥幸心理。
楚州军的威胁或许还在云里雾里。
但叶展颜掌控下的京畿官军,展现出的强大战斗力和狠辣手段,却是近在眼前、真实无比的恐怖!
再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一道道命令从各军营中传出:“谨遵圣旨,原地驻扎,休整待命!”
一场足以席卷整个京畿、甚至动摇国本的多方军事叛乱,就在叶展颜一连串精准、狠辣、虚实结合的运作下,被硬生生地扼杀、平息。
东厂大堂内,烛火通明。
叶展颜听着各处传来的报捷和安定消息。
他缓缓闭上眼睛,靠在太师椅上,指尖轻轻敲打着扶手。
窗外,秋风呼啸,仿佛带着落马坡的血腥气,也带来了神都又一个平静却暗藏惊涛的夜晚。
他知道,事情还未结束。
审讯秦王党羽、清理朝堂、安抚太后、应对可能的后续风波……还有太多事情要做。
但至少,最危险的一关,他已经闯过来了。
靠的不是信任,是算计,是力量,是毫不留情的铁血手腕。
秦王之乱的烽烟虽熄。
但京畿之地的空气里,仍弥漫着一股无形的肃杀,比那萧瑟的秋风更砭人肌骨。
连日来的清洗,让菜市口的青石板缝里都透着洗不净的血腥气,枯黄的落叶仿佛也沾染了晦暗的颜色。
东厂的黑骑番子,依旧日夜不停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穿梭。
马蹄踏碎枯叶,发出窸窣又刺耳的声响,惊扰着残存的安宁。
今日,这肃杀的宁静被另一种极致的喧闹打破。
从皇宫承天门开始,经端门、午门,直至内廷深处的甬道,净水泼街,锦毡铺地。
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们林立两侧,甲胄在冷冽的秋阳下反射着寒光,气象森严。
宫中稍有品级的太监、女官,皆按班序站立,垂首屏息,呵出的白气迅速消散在干冷的空气里。
这通天的排场,只为一人——东厂提督太监叶展颜。
叶展颜平叛有功,以一己之力勘破秦王逆谋,调度厂卫,以迅雷之势扑灭乱党,擒获秦王父子,保住了太后和幼帝的江山,也保住了这神都的万丈荣光。
太后武懿降下隆恩,今日特于慈宁宫召见,要当众嘉奖。
辰时正,钟鼓齐鸣,惊起宫檐上几只寒鸦,扑棱着翅膀飞向灰蓝色的天空。
叶展颜的身影出现在长长的宫道尽头。
他并未穿东厂提督的正式袍服,只着一身暗紫色的曳撒。
衣服上绣繁复的缠枝莲纹,却无过多金线装饰,外罩一件玄色绒里披风,显得低调而深沉。
他面容白皙,眉眼细长,鼻梁挺直,唇色很淡。
这些组合在一起,竟有一种近乎阴柔的俊美。
只是那双眼眸深处,偶尔掠过的一丝寒光,比秋风更冷,让人不敢直视。
他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仿佛丈量过。
踏在鲜红的锦毡和零落的枯叶上,几乎无声。
两侧的侍卫、宫人,头颅垂得更低,空气中只有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声音,以及远处隐约的风号。
穿过一道道宫门,越接近那座帝国权力的核心之所,气氛越是肃穆。
终于,慈宁宫那金碧辉煌的殿宇出现在眼前。
宫门前,侍立的大太监更多,品级也更高。
他们缩着脖子,努力抵御着穿堂而过的寒风。
叶展颜在宫门前十步处停下,整理了一下本已无比平整的衣襟和披风。
随即毫不犹豫地撩袍跪倒,冰冷的石板寒气瞬间透过衣物渗入膝头。
他以最标准、最恭谨的姿势,向着宫殿深处叩首。
“奴才叶展颜,叩见太后娘娘千岁!”
“蒙太后娘娘隆恩召见,奴婢诚惶诚恐,感激涕零!”
他的声音清朗,带着恰到好处的敬畏,穿透秋风,清晰地传了进去。
片刻寂静后,殿内传来一个温和却不失威仪的女声,似乎也带着一丝秋意的清冷。
“是展颜来了?快进来吧。”
“外面风大天寒,别跪着了。”
“谢太后娘娘恩典!”
叶展颜又叩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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