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地下赌场藏匿在一家不起眼的车马行后院。入口处守着两个彪形大汉,眼神凶悍,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家伙。里面人声鼎沸,烟雾缭绕,赌徒们围着简陋的赌桌,脸上交织着贪婪、狂热和绝望,各种负面情绪如同浑浊的污水,充斥每一寸空气。
但这表面的喧嚣只是掩饰。真正的核心,在更下方。
张平无视了入口的守卫,如同幽灵般绕到后院堆放杂物的角落。【恶意感知】清晰地指示出地下通道的入口——一块看似沉重、实则内有机关的石板。他轻易地找到机关,石板无声滑开,露出一道向下的、仅容一人通过的陡峭石阶。
更加浓烈刺鼻的气味涌了上来:汗臭、血锈味、还有一种类似野兽巢穴的腥臊。更深处,传来肌肉碰撞的闷响、锁链晃动的哗啦声、以及压抑的、野兽般的低吼和围观的嘶哑呐喊。
这里才是刘猛的巢穴,一个非法且极度血腥的地下格斗笼。
张平步下石阶。越往下,那股纯粹的、暴戾的杀意光点就越发清晰,如同黑暗中燃烧的血色火焰。
石阶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央是一个用粗大铁笼围起来的擂台。笼内,两个几乎全裸、满身伤疤和油汗的壮汉正在殊死搏斗,拳拳到肉,不时有血点飞溅到笼子上。周围挤满了看客,个个面目扭曲,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下着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原始而疯狂的氛围。
而在擂台正后方的高台上,摆着一张虎皮大椅。一个男人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面。
那人身材并非特别高大,却异常精悍,如同压缩的钢铁。他只穿着一条皮裤,裸露的上身布满纵横交错的伤疤,新旧叠加,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肌肉并不夸张,却线条分明,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他的眼神扫视着笼中的搏杀,带着一种冷漠的审视,仿佛在看两只蟋蟀争斗,偶尔闪过一丝残忍的愉悦。
他就是刘猛。那个暗红色、散发着纯粹杀意的光点。
张平的出现,并未立刻引起骚动。地下光线昏暗,人员杂乱,他如同滴水入海。但他没有刻意隐藏自己,只是静静地站在人群边缘的阴影里,目光穿透攒动的人头,锁定了高台上的刘猛。
刘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那种常年游走于生死边缘培养出的野兽直觉,让他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注视。他猛地抬起头,凶戾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人群,最终定格在张平所在的位置。
两人的目光在嘈杂血腥的空气中对撞。
刘猛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看不透那个站在阴影里的年轻人,那人身上没有任何练家子的痕迹,也没有赌徒的狂热,甚至没有寻常人的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这种异常,让他体内嗜血的因子开始蠢蠢欲动。
笼中的搏斗分出了胜负。一人被拧断了脖子,软软倒地。胜利者举起血淋淋的双臂,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引来周围更疯狂的呐喊。
刘猛挥了挥手,示意将尸体拖下去。他没有再看胜利者,而是直接指着张平所在的方向,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那个小子!看起来有点意思。拖他进来,让老子活动活动筋骨!”
他身边的几个打手立刻狞笑着朝张平走来。周围的看客们也兴奋起来,他们喜欢看新人,尤其是这种看起来不怎么强壮的,被扔进笼子里面对那些野兽般的拳手,绝望的挣扎和惨叫总是能带来别样的刺激。
打手们伸手抓向张平。
下一秒,惨叫声响起!
但并非来自张平。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打手,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白森森的骨头茬子刺破皮肉露了出来!他们甚至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张平的身影动了。他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是简单直接地向前走去。所有试图阻挡他、触碰他的人,都在接近的瞬间以各种诡异的方式倒飞出去,骨断筋折,惨叫连连。
他走的是一条笔直的线,目标直指高台上的刘猛。
人群惊恐地退开,如同潮水般向两侧分离,留下一条通往擂台的通道。疯狂的呐喊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惊疑不定的死寂和粗重的喘息。所有人都看着那个如同死神般稳步前行的黑衣青年。
刘猛脸上的残忍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和被挑衅的暴怒。他缓缓从虎皮椅上站起,全身骨骼发出噼啪的爆响。
“好!很好!看来是个硬茬子!”刘猛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兴奋而血腥的光芒,“老子亲自来捏碎你!”
他纵身一跃,如同一头矫健的豹子,直接跳过人群,重重落在铁笼擂台中央,震得整个笼子嗡嗡作响。他对着张平勾了勾手指,姿态充满了蔑视和挑衅。
张平走到了铁笼门口。锁住笼门的粗大铁链和铜锁,在他伸手一扯之下,如同纸糊般断裂崩飞。他推开笼门,走了进去,然后反手将笼门关上。
“吼——!”刘猛不再废话,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全身肌肉贲张,青筋暴起,那股久经沙场磨砺出的惨烈杀气压向张平。他脚下猛地一蹬,混凝土地面出现细密裂纹,整个人如同出膛炮弹般射向张平,一记毫无花巧的直拳轰向张平面门,拳风激荡,甚至带起了刺耳的尖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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