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龇牙咧嘴地坐在派出所的长椅上,感觉全身都在抗议。警察叔叔倒是很客气,给他倒了杯热水,还夸他“见义勇为,是好样的”。做笔录的过程很简单,那四个混混本来就是附近有名的小痞子,警察一看是他们先惹事,简单问了问就放路明非走了。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先保证自身安全,及时报警。”年长的警察送他出门时嘱咐道。
路明非连连点头,心里却在想:报警?那时候哪有时间报警啊。
走出派出所,午后的阳光照得他有些眼花。他摸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拨通了沈炼的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沈炼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芬格尔大呼小叫打游戏的声音。
“那啥...我这边出了点小事。”路明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点,“能来接我一下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位置发我。十分钟。”
沈炼说到做到,果然不到十分钟,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路边。沈炼和芬格尔一前一后从车上跳下来。
“我靠!师弟你这是去叙利亚参战了?”芬格尔一看路明非鼻青脸肿的样子就大呼小叫起来。
沈炼没说话,直接走上前来,双手快速而专业地在路明非身上按了几下,检查肋骨和关节。
这种情况可不是嘻嘻哈哈的时候。
“没事没事,就是点皮外伤。”路明非被按得龇牙咧嘴,“警察都说没大事。”
“左侧第三肋骨可能有骨裂,多处软组织挫伤,嘴角撕裂。”沈炼冷静地报出一串诊断,眉头微皱,“怎么回事?”
路明非简单说了下经过,省略了路鸣泽出现的那部分——说出来也没人信,说不定还会被当成脑震荡的症状。
“四个混混?”芬格尔吹了声口哨,“可以啊师弟,一打四?你这是要超越楚师兄啊!”
沈炼的表情却不太好:“为什么不发消息?我可以很快赶到。”
路明非挠挠头,结果碰到头上的淤青,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情况紧急嘛...而且我也不能老是靠你啊兄弟。总不能每次出事都等你来救场吧?”
沈炼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不是,衰仔你变了,你自己搞得定吗就硬撑,下次一定先给我发消息。”
路明非一时没反应过来。芬格尔在一旁假装擦眼泪:“太感人了!我都想写进新闻部下一篇报道了——《S级的兄弟情:你就是我的忍道!》”
“滚蛋!”路明非和沈炼异口同声。
“那些混混呢?”芬格尔摩拳擦掌,“让师兄我去会会他们!保证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晚了,已经被警察叔叔带走了。”路明非耸肩,“估计得拘留几天。”
芬格尔顿时蔫了:“可惜可惜,我还想试试新学的几招呢...”
沈炼看了看路明非的状况,果断决定:“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吧?真没事...”
“肋骨骨裂不是小事。”沈炼的语气不容拒绝,“万一断骨移位伤到内脏就麻烦了。”
就在沈炼拦出租车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表情严肃起来。
“是楚师兄?”路明非问。
沈炼点点头,快速浏览着信息:“他说发现了龙王踪迹的线索,需要立即确认,先行动了。”
“什么线索?在哪?”路明非急忙问。
“他没细说,只发了个定位。”沈炼把手机屏幕转向路明非和芬格尔,上面显示的位置是一个废弃的地铁站,
“他说保持联系,但如果一小时后没消息,让我们来地铁站找他。”
路明非心里一沉。楚子航单独行动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那性格一旦认准目标,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我得去找他。”路明非说着就要站起来,却被肋部的疼痛逼得坐了回去。
“你老实待着。”沈炼按住他,然后看向芬格尔,“芬格尔,你去找楚子航。我送明非去医院。”
芬格尔顿时蔫了:“不是师弟,你还真是会使唤人呀,楚师弟去找龙王了,万一我也遇到龙王了咋办啊。”
沈炼无奈地看着他:“找到楚子航就行,别轻举妄动。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明白吗?”
“知道知道!找到楚师兄,按兵不动,及时汇报!”芬格尔立正敬礼,动作夸张得像在演话剧。
沈炼无奈地摇摇头,把定位发给芬格尔:“保持手机畅通。”
“放心吧!”芬格尔说完就拦了另一辆出租车,飞快地钻了进去,“等我的好消息!”
看着芬格尔的车离开,路明非有些担心:“让他一个人去真的没问题吗?”
“芬格尔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沈炼扶着路明非上了另一辆出租车,“况且他很惜命的,真遇到事情不对劲会跑的。”
去医院的路上一路无话。路明非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却在想着楚子航和芬格尔。赵孟华的失踪,巷子里遇到的混混,还有楚子航突然发现的线索...这些事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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