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大殿内,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沉默。唯有司徒烈压抑不住的、带着痛苦与愤懑的喘息声,以及幽冥殿长老因极致恐惧而牙齿微微打颤的细微声响,在这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时间法则!这四个字如同万载玄冰,冻结了两人所有的勇气与妄想。面对一个能够操控时间流速的敌人,他们之前所依仗的修为、法宝、秘术,都变成了一个可笑的笑话。那是一种源自生命层次和规则理解上的、令人绝望的差距。
司徒烈半跪在地上,手中紧紧握着那枚已变得黯淡无光、布满细微裂纹的【镇岳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鲜血从他的嘴角不断溢出,滴落在光滑如镜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但他仿佛毫无所觉,只是死死地盯着林渊,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滔天的恨意,有深入骨髓的嫉妒,有宗门天才尊严被彻底践踏的屈辱,但更多的,是一种道心近乎崩毁带来的茫然与空洞。他一生顺遂,被誉为司徒家百年不遇的天才,何曾受过如此惨败,如此羞辱?而且是在他视之为囊中之物的天大机缘面前!
幽冥殿长老则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黑袍下的身体微微佝偻,再无半点之前的阴森霸道。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如何活下去。什么塔灵控制权,什么宗门任务,在生死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他甚至不敢再去看林渊的眼睛,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在他看来比最凶戾的魔头还要可怕。
林渊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谓的豪门骄傲、魔道凶戾,都不过是虚妄的泡影。他如同站在云端,俯瞰着在山谷泥泞中挣扎的虫豸,连怜悯都觉得多余。
他没有再浪费口舌去训斥或警告,而是直接闭上了双眼,将心神彻底沉入脚下这座刚刚认可他的古老巨塔——【昆仑·巡天塔】。
当他那蕴含着系统本源气息的神识,与大殿中央那已变得温顺纯净的中枢符文再次接触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水乳交融般的感觉涌上心头。
“轰——!”
意识仿佛在瞬间无限扩展!
他“看”到了!看到了通天塔那如同精密仪器般的内部结构:层层叠叠的试炼空间,有些完好,有些已因岁月和魔气侵蚀而破损;无数闪烁着各色光芒的禁制符文,如同星辰般点缀在塔身的每一个角落,构成了一张庞大而复杂的防御与试炼网络;蜿蜒流淌的能量洪流,如同血液般在塔内奔腾不息,最终汇入脚下的核心。
他的感知继续向外蔓延,穿透了厚重的塔壁,“看”到了塔外极西荒漠的景象:看到了那些因为之前塔身剧烈震动、能量爆发而吓得远远退开,却又忍不住好奇张望的散修和小势力成员,他们脸上充满了震惊、畏惧与贪婪交织的复杂表情。
他也“看”到了司徒家和幽冥殿留在塔外的留守营地。营地依仗着一个简易的阵法,数十名弟子正在阵法内外巡逻、戒备,几名看似头目的人正聚集在一起,焦躁不安地望着高耸入云的通天塔,显然是在等待里面的消息,尤其是司徒烈和长老的信号。
一种“全知全能”,掌控一切的感觉,充盈着林渊的心间。他,此刻就是这座塔的神明!
是时候,清场了。
他心念微动,如同一位帝王在调动他的军队。
塔内,那些之前被司徒家和幽冥殿弟子依靠蛮力或技巧艰难突破,或者还有一些仍在困住部分倒霉蛋的禁制,瞬间被注入了远超平时的能量,激活到了最大功率!
“嗡!嗡!嗡!” “轰隆!咔嚓!” “啊!救命!” “不——!”
无数道凌厉无比的剑气凭空生成,纵横切割;狂暴的雷霆如同雨落,轰击而下;灼热的烈焰从地底喷涌,吞噬一切;迷离的幻阵将人心底最深的恐惧放大到极致……
惨叫声、惊呼声、法宝破碎声、能量爆炸声……在通天塔的各个楼层此起彼伏!那些尚未抵达顶层的入侵者,在这突如其来的、强度飙升了数倍的禁制攻击下,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瞬间死伤惨重!残肢断臂飞舞,鲜血染红了古老的塔身。少数运气好、实力稍强或者见机得快的,也被一道道突然出现的空间漩涡强行卷起,如同扔垃圾一般,丢出了塔外,重重砸在沙地上,狼狈不堪,心胆俱裂!
紧接着,林渊的意志锁定了脚下这座核心大殿,以及塔外那碍眼的司徒家与幽冥殿营地。
一道冰冷、威严、不含丝毫感情的声音,借助塔灵的力量,如同九天雷音,又如同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清晰地回荡在司徒烈、幽冥殿长老的耳边,也回荡在塔外每一个司徒家和幽冥殿成员的脑海之中!
“此地,不欢迎你们。”
“滚!”
最后一个“滚”字,如同蕴含着天地法则的敕令!
下一秒,不等司徒烈和幽冥殿长老做出任何反应——无论是求饶、威胁还是最后的挣扎——一股浩瀚磅礴、根本无法抗拒的空间排斥之力,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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