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化成细粉的瞬间,星玄指腹还在表壳上摩挲。那股波动来得悄无声息,像有人往静水里投了颗石子,涟漪却只在他掌心震了一下。
“不对劲。”他低声说,“刚才那片叶子……碎得太整齐了。”
灵汐从半空翻了个身,稳稳落回他肩头,小树被她夹在胳膊底下,指尖戳了戳怀表边缘:“你别老盯着这铁疙瘩看,它又不是恋爱日记本,不会记录心动时刻。”
“但它现在走得比死机的电子表还慢。”星玄把表翻过来,背面贴着空间入口的银环,“而且灵泉那边——”
话没说完,银环忽然轻颤,一圈微光自内向外扩散,像是水底泛起了一层看不见的波纹。
灵汐耳朵动了动:“哎?空间在打嗝?”
星玄没接话,闭眼沉入意识,顺着连接感探向灵泉空间。刚一进入,就察觉到异常——原本平静的泉水表面正浮现出半透明的符号,层层叠叠,像谁拿隐形笔在水面上写了封密信。
“这些符文……”他皱眉,“和刚才卡牌共鸣时的能量频率一样。”
“哦?”灵汐眼睛亮了,“所以不是系统发疯,是有人偷偷给你塞了快递?还是货到付款那种。”
“更像是……自动签收。”星玄睁开眼,把刚学会的魔法理论调出来,对着波动做逆向解析,“能量轨迹匹配的是‘行动’卡牌激活瞬间的峰值,但叠加了某种反馈机制——就像录像带倒放时多录了一段花絮。”
他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昨天小樱用‘反射’的时候,你也看见了吧?那种魔力折射的路径,有没有觉得……特别爱玩?”
灵汐歪头:“你是说,卡片其实有性格?”
“不然呢?”星玄嘴角微扬,“一个能因为小樱开心就主动解锁新功能的魔法体系,总不能真靠冷冰冰的咒语驱动吧?说不定它们就喜欢被笑着喊名字,讨厌写作业。”
灵汐咯咯笑出声:“那你现在是不是该对着空间喊‘宝贝快来吃饭啦’,看看能不能召唤出个自助餐厅?”
“我喊你倒是可能有点用。”星玄收回感知,抬手将一滴灵泉水凝在指尖,“毕竟你可是连世界树残纹都能当零食嚼的人。”
他把水滴轻轻点在银环中央,同时默念:“让这里变得更有趣一点。”
水滴没落地,而是悬停半空,迅速拉伸成一道细线,绕着银环画了个简易符阵。刹那间,空间内部传来一声极轻的“叮”,像是玻璃风铃被风吹了一下。
紧接着,灵泉池中央升起一片光幕,画面模糊跳动,勉强能辨认出是友枝町小学的操场——正是昨日小樱拉着秋穗,乘着“飞翔”卡牌升空的那一幕。
“哈?”灵汐探头,“这是回放?还是短视频平台自动推送的回忆杀?”
“不是回放。”星玄眯眼,“是记忆残留。系统没主动构建场景,而是空间自己把见过的画面捞了出来,就像……硬盘自动备份了最近热点数据。”
画面闪了几下,突然定格在小樱腾空的瞬间,风扬起她的裙角,笑声仿佛穿透了光幕。
“可惜不能互动。”灵汐撇嘴,“不然我还能进去客串个背景板,举个‘前方高能’的牌子。”
“那就让它变成现场直播。”星玄闭眼,调动赛亚人对战斗节奏的本能感知,回溯当时每一帧细节:风速、魔力流动方向、小樱起跳时的情绪波动峰值。他把这些信息编织成一条逻辑链,在意识中构建完整的施法模型。
与此同时,灵汐哼起一段短促的歌谣,三粒星辰碎屑从她发间飘出,轻盈落入光幕。
“不是看视频,是要重新演一遍哦~”
碎屑触碰到画面的刹那,整个光幕骤然凝实。空间上方无声扩展,一片虚拟晴空铺展开来,白云缓缓流动,微风拂过脸颊,甚至能闻到一丝青草香。
“成了。”星玄睁开眼,“魔法模拟室,启动。”
“哇——!”灵汐瞬间从他肩头跃起,直接冲进那片虚拟天空,在云层间翻了个跟头,又倒挂着俯冲下来,“这比骑扫帚爽多了!不用怕摔,还不用自己蹬腿!”
她抱着小树在空中盘旋两圈,忽然低头:“喂,我能叫别人进来玩吗?比如小樱?”
“权限锁死了。”星玄摇头,“目前只能我主导场景,其他人进不来,连你都是靠共享权限硬蹭的VIP通道。”
“那可不行。”灵汐一拍脑袋,“我要飞,就得飞得彻底!”
她赤足轻点虚空,手中小树挥舞,奶声奶气地唱起来:“星星引路,云朵接住我——”
下一秒,她身上泛起一层淡粉色光晕,竟是直接触发了“飞翔”卡牌的效果。
“咦?”星玄挑眉,“你还能自己激活卡牌?”
“我不是激活。”灵汐在高空转了个圈,“我是被邀请的。你看——”
她伸手一招,一张近乎透明的卡牌从虚拟云层中浮现,边缘泛着虹彩光晕,上面隐约有个展翅的图案。
“是‘飞翔’卡主动来找我了!”她一把抓住卡牌,兴奋地晃了晃,“原来它记得我!上次我帮它挡海渡的黑魔法,它还给我留了张体验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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