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把水壶轻轻放在沙地上,茶面那圈涟漪还没散开,他的视线已经锁死在北方地平线。
刚才那一瞬的波动,不像是地震,也不像风沙移动的节奏——倒像是某种东西在底下呼吸。
他眯了眯眼,脑子里忽然蹦出路飞和克洛克达尔打起来时的画面。那时候路飞一拳挥空,沙化的身体却炸出一片碎屑;还有一次,克洛克达尔明明躲开了攻击,整个人却被震得后退好几步,像是撞上了看不见的墙。
“有点意思。”他低声嘀咕,“不是能量外放,也不是体术加成……更像是……规则层面的小动作?”
灵汐正抱着小树晃脚丫,耳朵突然一抖:“你又开始用那种‘我马上要搞点大事’的眼神看空气了。”
“嗯。”星玄没否认,“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些攻击,压根不需要碰到人?”
“比如?”
“比如你唱歌的时候,不用动手就能让坏人头疼欲裂。”
灵汐歪头想了想:“可那是咒文生效,有符文路径的。”
“但外人看起来,不就是莫名其妙中招了?”星玄指尖轻敲膝盖,“就像路飞打沙子人,拳头没碰上,对方却受了伤。这不是物理法则能解释的。”
他闭上眼,调动起刚拿到的【领导力基础】技能。这玩意儿原本是用来感知团队情绪、引导群体行为的,但现在他试着反向使用——把“影响他人意志”的逻辑反过来推演:如果意志能影响别人的行为,那能不能先影响“空间本身”?
赛亚人血脉带来的超强神经反应立刻启动,记忆画面一帧帧回放。他重点盯着那些“看似无效实则命中”的瞬间,捕捉其中的空白节点。
额头渐渐发烫。
一滴血从眉角滑下来,落在衣领上晕开一个小红点。
“哎哟!”灵汐一个翻身坐直,“别硬来啊大哥,你当这是免费Wi-Fi随便连?”
她唰地展开星砂斗篷,一层淡光罩住星玄头顶,星辰沙漏在袖口轻轻一震,时间流速被短暂拉缓。紧接着,她哼起一段调子古怪的歌谣,音节像小石子一样一颗颗砸进星玄的意识深处,帮他稳住震荡的精神。
三分钟后,星玄睁眼,喘了口气:“差点把自己烧干。”
“你以为霸气是手机快充啊?插上去秒满?”灵汐翻了个白眼,“再说了,你连这玩意儿叫啥都不知道,就敢拿脑子硬解?”
“现在知道了。”他抹了把汗,“它不是能量,是意志的具象化。”
“哦?”
“就像你生气时周围空气会扭曲一样,强者能把‘我不想被打到’这种念头变成现实屏障。或者反过来,把‘我要揍你’这个想法直接甩出去。”
灵汐眨眨眼:“听上去像许愿池许愿,但得先交智商税。”
“差不多。”星玄笑了笑,随即收敛神情,“我想试试防御型的。”
他从怀表里引出一滴灵泉水,悬浮掌心。
然后深吸一口气,不再去想“怎么挡住外力”,而是专注构建内心状态——想象自己是一堵墙,不是普通的墙,是那种连蚊子都别想贴上去的、自带驱逐buff的高冷墙。
一分钟过去,水珠还在晃。
两分钟,晃得更厉害了。
“你这墙怕是有八级抗震等级,但门没关。”灵汐吐槽。
星玄没理她,继续调整意念。
不是阻挡,不是抵抗,而是“不容侵犯”。
三分钟后,水珠终于静止。
表面浮起一层几乎看不见的薄膜,像是空气被压成了玻璃。
“成了!”灵汐眼睛一亮。
薄膜只维持了七秒就崩解,水珠啪嗒落回掌心。
但那一瞬的存在感极其清晰——它不是能量护盾,也不是实体屏障,而是一种“这里禁止进入”的宣告。
星玄还没来得及说话,薇薇提着灯笼走过来:“你们在这儿干嘛呢?我刚处理完——”
话没说完,脚步猛地一顿。
她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胸口一闷,灯笼差点脱手。
“卧槽!”她往后跳一步,“刚才那是什么?!”
星玄立刻收力:“抱歉,下意识反应。”
“下意识?!”薇薇瞪大眼,“我刚刚感觉整个王国的沙漠一起压在我身上!连呼吸都卡住了!”
“轻微版霸王色压迫感。”灵汐托着下巴分析,“相当于全村广播突然喊‘你不行’。”
薇薇一脸懵:“所以你们现在是在练什么神秘东方武功?”
“算是吧。”星玄揉了揉太阳穴,“刚摸到门槛。”
“那你下次练之前打个招呼行不行?我可不想以后每次靠近你们都得先喊‘报告长官我已缴械’。”
她说完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一句:“有事叫我。”
人影消失在夜色里。
星玄盘膝坐下,重新闭眼。
这次他不再急于复现刚才的状态,而是反复回味那一瞬间的“宣告感”——不是对抗,不是防御,而是存在本身就在拒绝一切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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