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弹开的瞬间,星玄的指尖还卡在启动符的纹路上,那道蓝光顺着银线爬上来,像条不讲武德的数据蛇,直接往他神经里钻。他没抽手,反而把五指张开,任由电流似的信号窜进臂骨,一路噼里啪啦冲进大脑皮层。
“来都来了,别客气。”他眯眼,“既然送图,那就当是开源项目,我抄作业还不用交学费。”
白站在三步外,手里那张刚折完的纸鹤还没来得及放飞,就见星玄整条左臂突然泛起金属光泽,皮肤下浮现出交错的符文线路,像是有人拿赛博坦的电路板当纹身贴纸糊了上去。
“你又拿自己当测试机?”白皱眉,千本已经在指间转了半圈。
“不然呢?”星玄咧嘴,“总不能让灵汐拿小树当电阻吧?那也太不环保了。”
灵汐抱着布偶站在池边,小脑袋歪了歪,银发里的碎光一闪:“星玄哥哥的脑回路正在加载逆向协议,进度条卡在69%……要不要我唱首歌帮你提速?”
“别!”星玄猛地抬手,“上次你哼完《难忘今宵》,我梦里全是系统强制更新的弹窗。”
他闭了闭眼,神经脉冲顺着赛亚人血脉一路推进,硬是把那段残缺回路图从意识深处扒拉出来,像程序员对着反编译代码逐行注释。灵泉空间的主控阵列开始震颤,水面浮现出扭曲的数据流,夹杂着紫灰色噪点,像是被什么玩意远程投了毒。
“火种源。”星玄咬牙,“接进来,压住这波乱码。”
他从怀表夹层取出一块暗红色晶体,表面布满赛博坦文明的古老刻痕,轻轻按在阵列核心。嗡的一声,整片空间的频率猛地一沉,躁动的数据流像是被按头灌了镇定剂,缓缓归顺。
白盯着水面逐渐清晰的双轨模型,低声:“电弧反应炉的钯核心……和火种源搭伙?你这是要搞跨文明联姻?”
“联姻不敢。”星玄一边调整能量流向,一边把作战服左臂撕开一块,“顶多算闪婚,婚后立刻办财产公证。”
他将钯矿碎片嵌入火种源基座,两股能量刚一接触,空气里立刻炸出一声闷响,蓝白火花四溅,作战服左臂当场汽化,露出底下焦黑的机械骨架。
“靠,又炸了。”他甩了甩手,“这俩根本不是相亲认识的,是宿敌重逢。”
白抬手就是一记冰遁,寒气顺着裂缝封住能量泄漏口,冷着脸:“第三次了。再炸下去,你这身作战服就得改名叫‘通风款’。”
“通风款也比闷着强。”星玄咧嘴,顺手往烧焦的接口倒了滴灵泉水。液体渗入金属缝隙,焦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泛着微光的再生涂层。
“灵泉的‘能量转化’功能,现在兼职当焊枪使。”他拍拍胳膊,“环保又节能,还能防辐射,建议申报万界科技进步奖。”
灵汐踮起脚,从发间摘下一片星辰碎屑,轻轻按在发生器核心。银光一闪,一道符文缓缓刻入,像是给暴躁的野兽套上了缰绳。
“加个守护层。”她哼了半句调子古怪的歌谣,“不然你这护盾还没防住别人,先把自己电成烤串。”
两股能量终于稳了下来,缓缓融合,形成一道稳定的双螺旋供能流。星玄深吸一口气,启动原型机。
嗡——
一圈淡蓝色光晕从核心扩散,瞬间笼罩整个静室。空气像是被无形的手挤压,发出细微的震颤。
白抬手一挥,千本化作冰刃直射护盾表面。咔!冰刃撞上光膜,瞬间炸成碎渣,而护盾纹丝不动。
“防御力……”他眯眼,“至少顶得上高阶冰遁结界。”
“那不就结了。”星玄咧嘴,“以后打架不用全靠闪现,也能站着把伤害吃满。”
他正要伸手触碰护盾边缘,灵汐突然抬手,一把按住他手腕。
“别碰。”她声音很轻,瞳孔却已转为琉璃色,“波形……不对劲。”
星玄立刻收回手,调出能量频谱图。蓝光波形平稳,可放大到微观层级,竟与某种深紫频率存在微弱共振,偏差值0.7%。
“这玩意……”他眯眼,“怎么跟‘格式化指令’长得有点像亲戚?”
“不是亲戚。”灵汐摇头,“是克隆体。你的护盾在无意识模仿‘熵’的信号特征。”
空气安静了一瞬。
白把最后一张糖纸折成纸鹤,轻轻放在桌上:“所以我们现在造了个主动发射‘快来删我’信号的防御装置?”
“精准。”星玄点头,“比Wi-Fi信号还积极,恨不得贴个二维码让人扫码攻击。”
他立刻切断信号发射模块,护盾光晕瞬间转为哑光状态,不再主动外泄能量。
“被动防御模式启动。”他敲了敲核心,“现在它不喊‘我在这儿’,只管‘别碰我’。”
灵汐抱着小树,赤足轻点地面,星砂斗篷缓缓展开,一圈微光在她周围流转。
“我懂了。”她忽然说,“这不是技术问题,是存在污染。”
“污染?”星玄挑眉。
“对。”她仰头,“火种源是赛博坦的‘生命火种’,电弧反应炉是托尼用人类科技强行点燃的‘人造太阳’。它们本身都没错,可一旦融合,就变成了‘不该存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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