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的直升机螺旋桨声由远及近,像一群金属蜜蜂在头顶盘旋。星玄靠在岩壁阴影里,左肩塌陷下去一块,骨头茬子顶着皮肉,疼得他直想骂街。他抬手抹了把脸,掌心全是汗和血混成的泥浆。
“再动一下,我就把你塞进灵泉空间泡三天。”灵汐趴在他背上,声音软得像刚出炉的奶黄包,可语气凶得像训崽的母狐狸。
“我动了吗?”星玄翻白眼,“我只是想确认下怀表还在不在。”
“在!别碰!”灵汐一巴掌拍在他手腕上,力道小得跟挠痒似的,但意思到了。
白蹲在两人侧后方,指尖夹着一张糖纸,正慢条斯理地折鹤。冰遁查克拉在脚底蔓延,沙粒被冻成一片片脆壳,掩住了他们的热源信号。他头也不抬:“头顶那几架,不是普通救援编队。引擎频率偏高,载重比军用标准轻百分之十二。”
“所以是特工?”星玄咧嘴,“FBI?CIA?还是神盾局派来的临时工?”
“不知道。”白把折好的纸鹤轻轻放在沙地上,“但他们的红外扫描跳过了爆炸核心区——像是早就知道里面没人。”
灵汐眯起眼,琉璃色的光在瞳孔里转了一圈,又迅速褪去。她低声哼起一段跑调的童谣,小树布偶的纽扣闪了闪,像是回应什么。
星玄没再废话,手指在怀表边缘一划。银质表面荡开涟漪,灵泉空间最后一丝能量被抽出,化作无形屏障裹住三人。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响得像个闹钟:
【因果律回溯模式启动,持续时间:3分17秒】
“三分钟?这么抠?”星玄吐槽,“上个月更新不是说能撑五分钟?”
【系统资源优先保障宿主生命体征,其余功能按需降级】机械音冷冰冰地回了句,末尾还卡了个杂音,像是谁在哼《难忘今宵》的前奏。
“……你们系统是不是有毛病?”星玄翻白眼。
“它心情好才给你开这功能。”灵汐打了个哈欠,“上次你昏迷,它放了整整半小时的《最炫民族风》当背景音乐。”
“那不是为了唤醒我吗?”
“那是它自己嗨起来了。”
说话间,直升机降落在峡谷边缘。医疗兵冲下去,把托尼从沙地上扶起来。那人浑身是灰,战甲只剩半套挂在身上,胸口的反应炉被他死死按着,像是护着最后一块饼干。
“等等。”星玄突然压低声音。
托尼没上担架,反而挣了挣,把反应炉举到眼前看了几秒。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嗓音沙哑,却清晰得像刀刻出来的一样:
“这东西……不止是武器。”
没人接话。
他低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说给谁听:“是赎罪。也是责任。”
星玄耳朵一动。
下一秒,脑内“叮~”的一声炸响,比过年放鞭炮还清脆。
【任务“拯救托尼·斯塔克”完成】
【积分 1000】
【位面锚点已锁定,下一世界入口待激活】
【灵泉空间“元素分析”功能前置解锁提示:检测到高纯度钯元素残留,建议回收】
“成了。”星玄松了口气,整个人往岩壁上一靠,差点滑下去。
灵汐翻了个白眼:“你差点把命搭进去,就为了听他说这么一句?”
“重点不是他说啥。”星玄咧嘴,“是这句话得他自己说出口。系统认的是‘信念觉醒’,不是咱们替他写好的台词。”
白默默把第二只纸鹤放在第一只旁边,两只并排站着,像在等风来。
“话说回来。”星玄摸出怀表夹层里的笔记本残页,焦黑边缘卷着,但字迹还能辨认,“伊森最后写的这句‘别让科技成为枷锁’,倒是挺押韵。”
灵汐瞥了一眼:“他挺酷的。”
“嗯。”星玄轻轻合上纸页,塞回夹层,“英雄不是咱们救的,是他自己选的路。咱们顶多算个……导航软件。”
“还是免费版。”灵汐哼哼。
“但好评率超高。”星玄笑出声,牵动伤口又倒吸一口凉气,“下次能不能接个轻松点的任务?比如帮哪个宅男找回丢失的限量版手办?积分少点也行。”
“你想得美。”灵汐戳他后脑勺,“系统刚发通知,下一世界气候类型:极寒。任务目标:阻止一场因能源争夺引发的文明覆灭。”
“哈?”星玄瞪眼,“又是拯救世界?就不能让我歇两章?我都快成万能修理工了。”
“你可以拒绝。”灵汐歪头,“但你从来没选过‘不干’。”
星玄一愣,随即笑了:“那当然。既然来了,就干到底。”
白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把第三只纸鹤轻轻放在前两只旁边。
远处,托尼被抬上了直升机。舱门关闭前,他回头望了一眼那片被炸平的山谷,眼神复杂得像刚看完一部烧脑电影。
飞机升空,渐行渐远。
星玄看着天边那点黑影消失,才缓缓站直身体。赛亚人血脉进入休眠冷却,四肢像灌了水泥,动一下都费劲。他深吸一口气,灵泉空间自动运转,微弱的泉水在经脉里缓缓流动,像半夜修水管的老师傅,一边修一边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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