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营帐内的烛火早已燃尽,只剩透过帐帘缝隙渗入的淡淡月光,勾勒出相拥而眠的两道身影。赵统将苏婉轻轻护在怀中,掌心贴着她温热的后背,鼻间萦绕着她发间的草木清香。经历了黑风谷的生死搏杀与昨夜的深情求婚,两颗心紧紧依偎,连呼吸都变得同步。苏婉的头埋在他的肩窝,嘴角带着未散的笑意,连日来的奔波疲惫在此刻化为安稳,睡得沉而香甜。赵统虽肩头箭伤仍有隐痛,却舍不得挪动分毫,只静静感受着怀中人的柔软与温热,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不知不觉也沉入了梦乡,这一夜,没有刀光剑影,唯有岁月静好。
天刚蒙蒙亮,清脆的鸟鸣便划破了山谷的宁静。苏婉率先醒来,睁眼便对上赵统温柔的目光,脸颊瞬间染上红霞,轻轻推了他一把:“醒了怎么不说话,净盯着我看。”
赵统笑着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谋划、偶尔也提剑杀敌留下的痕迹:“看我的未婚妻,怎么看都看不够。”
苏婉嗔了他一眼,起身整理衣衫。两人简单洗漱后,将士们已备好干粮和清水,烤得焦香的麦饼配着随身携带的咸菜,虽简陋却能果腹。赵统拿起一块麦饼递到苏婉手中,目光落在她的嘴角,忽然眼睛一亮,故意逗道:“小婉婉,你嘴角还有米粒没擦干净呢。”
苏婉一惊,连忙抬手去抹,又顺手摸出一面小巧的铜镜照了照,疑惑道:“没有啊,你是不是骗我?”
赵统忍着笑,大步走到她面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微微俯身,在她嘴角轻轻印下一个带着麦香的吻,声音低沉而暧昧:“现在才是真的没有了。”
“你!”苏婉又羞又气,抬手便用小拳拳轻轻捶打他的胸口,力道却轻得像挠痒。赵统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低头想要再吻,帐外忽然传来马阔洪亮的声音:“赵将军,苏军师,弟兄们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两人连忙分开,苏婉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脸颊依旧绯红,嗔道:“都怪你,差点误了正事。”
赵统哈哈大笑,牵起她的手:“走,正事要紧,等解决了那伙残兵,咱们再好好算账。”
营帐外,飞虎二营的将士们早已列队整齐,个个精神抖擞。两名俘虏被押在队伍前方,脸上仍带着几分忐忑,却不敢有丝毫异动。赵统走到队伍前,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此次前行,目标是铲除另一支魏军残部,此去凶险未知,但我等身为蜀军将士,当护百姓安宁,绝不能让这些流寇再为祸一方!”
“誓死追随将军!”将士们齐声呐喊,声震山谷。
苏婉走到两名俘虏面前,语气冰冷:“记住来时的话,若敢耍花样,黑风谷的豺狼还在等着你们。”
两名俘虏连连磕头:“小人不敢,一定尽心带路!”
一切布置妥当,队伍在两名俘虏的带领下,朝着东南方向进发。山路崎岖,林木茂密,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方忽然出现一片开阔的谷地,谷底有条溪流蜿蜒而过,正是俘虏所说的“野狼谷”——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那支魏军残部便驻扎在谷中。
赵统示意队伍隐蔽在山坡密林后,探头望去,只见谷中帐篷林立,炊烟袅袅,约莫三百名魏军将士正在操练,个个手持利刃,神色凶悍。与黑风谷那些散乱的流兵不同,这伙人队列整齐,动作干练,显然是经历过正规训练的残部,其统领更是身材魁梧,满脸横肉,腰间挎着一把重刀,正大声呵斥着士兵,正是原魏军裨将军董豹——此人作战勇猛却性情残暴,祁山战败后收拢残兵,一路劫掠,实力比王虎那队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没想到是董豹这悍匪。”苏婉眉头微蹙,“此人颇有蛮力,且手下都是精锐残部,智取恐怕行不通,只能强攻。”
赵统点点头,沉声道:“飞虎二营听令!兵分三路,马阔率左路从谷口佯攻,吸引敌军注意力;韩飞率右路绕至谷后,截断其退路;我与岑骁率中路正面冲锋,直捣敌军大营!苏婉,你留在山坡上,居中调度,切记保护好自己!”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冲!”苏婉立刻反对,“你伤势未愈,我在你身边才能放心。”
赵统刚想劝说,苏婉已抽出腰间佩剑:“别多说了,军令如山,我也是飞虎二营的一员,当与弟兄们共进退!”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赵统心中既感动又无奈,只能点头:“好,那你跟在我身边,千万小心!”
随着赵统一声令下,三路大军同时行动。马阔率领左路将士呐喊着冲向谷口,董豹果然中计,立刻率领主力迎击。就在此时,韩飞的右路已悄悄绕至谷后,发起突袭,魏军后方顿时一片混乱。赵统抓住机会,率领中路将士如猛虎下山般冲入谷中,直扑董豹大营。
“杀!”赵统手持长枪,奋勇当先,枪尖所到之处,魏军士兵纷纷倒地。苏婉紧随其后,佩剑挥舞,身姿灵动,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敌军要害。岑骁与将士们也个个奋勇杀敌,飞虎二营的战力虽强,但董豹的部下也绝非等闲之辈,双方陷入了惨烈的厮杀,山谷中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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