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细细回味着,脑子里那根弦“噌”地一下绷紧,接上了!
不对劲!
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三两步冲到林卫东面前,伸出手指头,都快戳到他鼻子上了。
“好啊!
好你个林卫东!”
“你明明早就想到了这个法子是不是?!”
“你就是故意不吭声,猫在旁边看我们吵架!”
看我们三个跟傻子似的,在屋里吵得脸红脖子粗,你就在旁边偷着乐,对不对?”
这话一出,如同点醒梦中人。
白若雪和孟婉晴也瞬间醒悟。
两道冰冷与温婉交织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林卫东,带着审视和质问。
林卫东顿感头大,连忙高举双手,摆出投降的姿态。
“冤枉!天大的冤枉啊,我的三位姑奶奶!”
“我发誓,真是灵光一闪,刚刚才想到的。”
他一脸诚恳地解释。
“你们当时吵得那叫一个投入,那火气大的,我哪敢往跟前凑啊?”
“再说了,不让你们把心里的火气都撒出来,我说什么你们也听不进去不是?”
他这解释,听着有几分道理,但娄晓娥压根不信。
“我信你个鬼!”
她气得胸口起伏,娇嗔着扑了上去,抡起一对粉拳,对着林卫东坚实的胸膛就是一顿毫无章法的捶打。
那拳头落在身上,软绵绵的,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撒娇。
林卫东也不躲,就那么站着让她捶,脸上还挂着乐呵呵的笑。
他忽然俯身,嘴唇凑到她发烫的耳边,低声在她耳边念叨:
“再打,再打我可当真了啊。”
“晚上罚你加练一个钟头,让你哭着求饶都找不着调儿。”
“……”
娄晓娥的拳头瞬间就停了。
她脸上“腾”地一下烧得通红,狠狠地剜了林卫东一眼,那眼神里揉杂着七分羞和三分气。
“流氓!”
她丢下两个字,扭头就跑回了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白若雪对着林卫东的背影轻哼了一声。
她扭过头去,假装看窗外的风景,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孟婉晴则是低着头,用手掩着嘴,肩膀一耸一耸地偷笑,眼波流转,煞是动人。
这顿饭后的闹剧,总算是在林卫东的插科打诨中收了场。
夜渐渐深了。
林卫东洗漱完毕,回到客房,躺在床上。
他本以为今晚又将是一场三英战吕布的酣战。
可他左等右等,等到窗外的月亮都升到了半空,也没见哪个房间的门有动静。
他竖着耳朵听了半天,隔壁三个房间都静悄悄的。
看来,今天这一下午的争吵,是真的耗尽了她们的精力。
又或者,是三个女人达成了某种默契的休战协议。
林卫东嘴角扯了扯,也好,难得清静。
……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卫东就起了床。
在院子里舒展了一下筋骨,吐纳之间,浑身舒泰。
等他洗漱完毕,准备离开时,三个女人的房门依旧紧闭着。
他笑了笑,没去打扰她们。
只是在餐桌上留了张字条,写着“我先回去了,勿念”。
然后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院子。
自行车穿行在清晨空旷的胡同里,带着凉意的晨风迎面扑来,吹散了最后一丝睡意,整个人都精神了。
回到南锣鼓巷95号院。
院子里,该上班的,该买菜的,人来人往,充满了烟火气。
林卫东在屋里待了会儿,又不紧不慢地推着单车出了院门。
他这次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
刚出门,就看见三大妈杨瑞华抱着一堆脏衣服,正要去院子里的公用水池边。
“三大妈,忙着呢?”
林卫东笑着打了声招呼。
杨瑞华看见是林卫东,脸上那点疲惫立刻被精明的笑意取代。
“是卫东啊,这是去厂里?”
老闫今天也起个大早,说是学校里有什么活动。”
她嘴上说着,眼睛却不自觉地往林卫东的车后座瞟,见空空如也,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
林卫东看得分明。
这院里的人,见着他就跟见着流动的供销社似的,总盼着他能从车上卸下点什么稀罕物。
他笑着敷衍了两句,脚下发力,自行车轻快地滑出了四合院。
到了轧钢厂,采购三科的办公室里果然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当然,不是工作上的热火朝天。
王解放正被两个同事围在中间,嘴里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
时不时发出一阵阵意义不明的猥琐笑声。
手里的搪瓷缸子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里面的茶水都快漾出来了。
“……那小寡妇的腰,就跟那水蛇似的,一扭一扭,嘿,魂儿都快给她勾走了……”
他看见林卫东推门进来,眼睛“噌”地就亮了,大嗓门跟着就嚷嚷起来:
“哎哟!
我说今儿个窗户上怎么有喜鹊叫呢,原来是卫东你小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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