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茅草屋被团团围住。
十几名身着统一黑色劲装、胸口绣着银色“法”字徽记的执法弟子,手持闪烁着寒光的长剑或长刀,神色冷峻,杀气腾腾。雨水顺着他们冰冷的甲胄和武器滑落,更添几分肃杀之气。为首一人,身材高大,面容冷硬如铁,眼神锐利如鹰隼,正是外门执法队的小队长,赵莽,炼气九层巅峰的修为!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的外门弟子,正是之前目睹了林玄吞噬雷劫和击杀王厉全过程的目击者。他们看向茅屋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怨毒,指着茅屋,声音颤抖地向赵莽控诉着。
“赵师兄!就是他!林玄!那个杂役!他引来了天劫!还……还把天劫给吞了!”
“王执事只是训斥了他几句,他……他就发狂了!像野兽一样!徒手……徒手把王执事的心给掏出来了!”
“怪物!他就是个怪物!赵师兄,快拿下他!不然宗门大祸临头啊!”
赵莽听着这些语无伦次、带着极度恐惧的描述,眉头紧紧锁起。引动天劫?吞噬天劫?徒手掏心?这些词组合在一起,简直荒谬绝伦!但眼前那片狼藉的焦土、廊檐下那具胸膛被彻底撕开的尸体,以及空气中残留的、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和浓郁血腥,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发生的一切绝非寻常。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那间在风雨中飘摇欲坠的茅屋,眼神凝重。不管里面那个叫林玄的杂役是人是魔,能造成眼前这般景象,都绝非易与之辈!他握紧了手中的精钢长刀,刀身上隐隐有土黄色的灵力流转,沉声喝道:
“林玄!外门执法堂在此!你残杀同门,罪证确凿!立刻滚出来受缚!否则,格杀勿论!”声音如同闷雷,在雨幕中滚滚传开,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茅屋内,一片死寂。
只有雨水滴落的“滴答”声。
林玄背靠着土墙,缓缓吸了一口气。掌心那道暗金符文微微发烫,刚刚吞噬的雷霆之力在体内流转,虽然伤势依旧沉重,但一股微弱的力量感,正从身体深处滋生。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束手就擒。一旦落入执法堂手中,以他“废物”的身份和今日犯下的“滔天大罪”,下场只有一个——死!
他缓缓站起身,牵动伤口,眉头微蹙,但眼神却愈发冰冷锐利。
“吱呀——”
破旧的木门被从里面推开。
一道浴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残破的、勉强蔽体的布条(衣物早已在天劫中焚毁)。他全身布满了焦黑和深可见骨的伤口,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显得异常苍白,嘴唇干裂。但他就那样站在那里,背脊挺直,如同风雪中傲立的孤松。
最让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
冰冷!漠然!如同万载不化的玄冰,又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丝毫恐惧,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种沉淀下来的、令人胆寒的平静。
当这双眼睛扫过门外严阵以待的执法弟子时,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群围捕他的执法者,倒像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赵莽心头猛地一跳!好重的煞气!好冷的眼神!这绝不是他印象中那个唯唯诺诺、任人欺凌的废物杂役!
“林玄!你可知罪!”赵莽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厉声喝道,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
林玄的目光最终落在赵莽身上,声音沙哑,却清晰地穿透雨声:“他该死。”
三个字,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放肆!”赵莽身后一名炼气七层的执法弟子勃然大怒,厉声斥道,“残杀执事,还敢狡辩!赵师兄,跟这魔头废什么话!拿下他!”
话音未落,这名急于表现的执法弟子已然按捺不住,手中长剑挽起一道森冷的剑花,灌注灵力,如同毒蛇出洞,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刺林玄心口!剑锋之上,寒芒吞吐,显然动了杀心!
“找死!”
林玄眼神一寒!就在那剑锋即将及体的刹那,他动了!
没有闪避!
他那只布满伤痕、却烙印着暗金符文的右手,如同闪电般探出!五指张开,不闪不避,径直抓向那灌注了炼气七层灵力的锋利剑刃!
“找死的是你!”那执法弟子眼中闪过一丝狞笑和残忍。一个重伤的杂役,竟敢徒手抓他的灵剑?简直不知死活!他仿佛已经看到对方手掌被瞬间绞碎的景象!
然而,下一刻!
“铛——!”
一声金铁交鸣般的脆响,刺耳地响起!
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未出现!
林玄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掌,竟如同精钢浇铸,稳稳地、死死地抓住了那锋利的剑刃!剑锋切割在他掌心,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却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竟无法寸进!
那执法弟子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骇!
他感觉自己的剑,像是刺入了一块万载玄铁!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而霸道的吸力,顺着剑身猛地传来!他灌注在剑身上的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疯狂涌向对方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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