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身影,如同一颗逆射的流星,悍然撞入了那片赤红色的“龙心殿”废墟!
没有预想中的剧烈碰撞,也没有能量爆炸的轰鸣。在触及那片赤红光芒的瞬间,他感觉仿佛穿过了一层粘稠而冰冷的血膜,周遭的一切声音、光线、甚至法则的波动,都瞬间远去、扭曲、然后……彻底改变。
“轰隆——!”
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巨龙的悲鸣声、建筑崩塌的巨响,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的感知。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与焦糊味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种万物终结、法则崩坏的毁灭气息。
何雨柱猛地稳住身形,瞳孔骤缩。
他发现自己并非站在一片废墟之中,而是……置身于一片正在崩毁的、辉煌到极致的古老殿堂内部!
放眼望去,穹顶高不见顶,雕刻着万千龙形星辰图谱,此刻却布满了裂痕,不断有燃烧着金色龙炎的巨石坠落。支撑殿宇的巨柱,每一条都堪比山岳,其上缠绕着活灵活现的蟠龙雕像,此刻却纷纷断裂、倒塌,龙首破碎,龙血如瀑般流淌,将白玉般的地面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
无数身披古朴战甲、或化身巨龙本体的龙庭战士,正在与一些难以名状的敌人厮杀。那些敌人并非实体,更像是由纯粹的“归墟”阴影、扭曲的法则线条以及冰冷绝望的意念凝聚而成,它们所过之处,空间塌陷,色彩褪去,连龙族战士强大的肉身和神魂都在迅速湮灭。
这是一场发生在无数岁月之前的、龙庭文明最终之战的……景象重现?!
不,不仅仅是景象!
一道由“归墟”阴影凝聚的漆黑触手,无声无息地穿透空间,朝着何雨柱当头拍下!那其中蕴含的湮灭气息,真实不虚,足以轻易抹杀寻常仙人!
何雨柱心中警兆大作,混沌领域瞬间收缩护体,右手并指如剑,一道融合了青桐纹理与寂灭龙脉之力的灰蒙蒙剑气逆斩而上!
“嗤!”
剑气与漆黑触手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侵蚀声。触手被斩断一截,但断裂处涌出更多的阴影,再次凝聚。而何雨柱也被那反震之力逼得后退数步,手臂微微发麻。
是真的!这里的攻击是真实的!这龙心殿内,仿佛将当年那场毁灭之战的一个片段,连同其所有的法则与杀伤力,都完整地封存、重现了出来!
“闯入者……死!”
一名浑身浴血、半边龙翼都已折断的龙庭将领,似乎将何雨柱也当成了入侵者,双目赤红,挥舞着残破的战戈,裹挟着滔天龙炎杀了过来。那战戈之上蕴含的法则力量,磅礴而古老,远超何雨柱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
何雨柱不欲纠缠,身形晃动,试图凭借内天地对空间的初步掌控进行闪避。但他震惊地发现,这片殿宇内的空间结构坚固得不可思议,且被无数交织的战场法则充斥,他的空间挪移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铛!”
他不得不挥拳硬接那柄战戈,拳锋与戈刃交击,爆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巨响,能量涟漪将周围几名混战的阴影生物和龙族战士都震飞出去。何雨柱只觉气血翻涌,那龙庭将领的力量大得惊人,而且战斗技艺千锤百炼,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惨烈气势。
“我不是你们的敌人!”何雨柱试图用神念沟通,但那龙庭将领眼神混乱,只有疯狂的杀意,显然其意识早已被这场绝望的战争彻底侵蚀,只剩下战斗的本能。
不仅如此,更多的攻击从四面八方袭来。有阴影生物的诡异侵蚀,有崩坏法则的无差别打击,还有那些陷入疯狂的龙庭战士不分敌我的扑杀。
何雨柱瞬间陷入了苦战。他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在无数真实不虚的、来自上古强者的攻击中艰难周旋。混沌领域不断承受着冲击,内天地的力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着。他不得不将“心火”催动到极致,以维持意志的清明,分辨哪些攻击必须硬接,哪些可以引导,哪些必须避开。
在这高强度的生死搏杀中,他对自身力量的运用飞速提升。青桐骨架在一次次冲击中嗡鸣,变得更加凝实;寂灭龙脉吞噬着战场逸散的龙气与死寂之意,加速蜕变;地皇本源则如同最坚韧的基石,承载着一切冲击。
他甚至开始尝试模仿、学习那些龙庭战士和阴影生物的攻击方式,将其中蕴含的法则碎片,通过“心锚”记录,再以混沌奇点解析,融入自身的战斗体系。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也许只是过去了一瞬,又或许已过去了千年。
何雨柱不知击退、躲避、化解了多少次攻击,身上也添了数道深深的伤痕,有被龙炎灼烧的焦黑,有被阴影侵蚀的虚无斑块,也有被法则撕裂的裂口。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气息也越来越凝练。他仿佛一块璞玉,正在这上古战场的绝境中,被疯狂地打磨、淬炼。
他逐渐摸到了一些规律。这片重现的战场,其核心并非那些厮杀的战士和阴影,而是弥漫在每一寸空间中的、那种文明终结的“绝望意境”与龙庭龙魂最后的“不屈执念”。这两种极端情绪的交织,构成了这片奇异空间的根基,也催生了那些仿佛拥有实体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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