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带着百年尘土和腐朽木料的气味扑面而来。密道入口仿佛一张怪兽的巨口,吞噬着外界微弱的光线和一切声响。何雨柱踏足其内的瞬间,手中的撼岳棒猛地一沉,紧接着便是前所未有过的剧烈震颤!棒身不再是温凉,而是变得滚烫,一股强烈、尖锐,带着浓浓警告甚至是一丝……惊惧的意念,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扎进他的识海!
“危险!退!”
这意念并非清晰的语言,而是一种纯粹的本能感知,源自撼岳棒作为大地之精对某种极端异常地气或能量的天然排斥与警醒。
何雨柱脚步瞬间钉在原地,浑身肌肉紧绷,险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和身体的虚弱而向后踉跄。他低吼出声:“停下!有古怪!”
紧跟在他身后的老周和两名精干队员反应极快,立刻止步,战术手电的光柱瞬间交叉,锁定在何雨柱身前以及密道深处,手指稳稳搭在扳机上,全身戒备。队员们虽然对何雨柱手中那根黑乎乎棍子的异动感到惊疑,但严格的训练让他们保持了绝对的沉默和警惕。
“柱子,什么情况?”老周压低声音,凑到何雨柱身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深邃的黑暗。他也听到了那隐隐约约、仿佛从地底深处渗上来的梵唱,这声音让他头皮有些发麻。
何雨柱没有立刻回答,他紧咬牙关,全力运转《清微导引正法》,同时心中默诵“净心辟邪咒”,一股清凉气流自炁海升起,抚慰着被撼岳棒警告意念刺痛的识海,也努力平复着那诡异梵唱带来的心神不宁。
“棒子……在警告,前面有极大的凶险。”何雨柱声音沙哑,汗水从额角滑落,“这诵经声……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凝神细听。那梵唱空灵、缥缈,仿佛来自极远之地,又似乎就在耳边呢喃。音调古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初听之下,竟让人心生宁静,有种想要放下一切、皈依我佛的冲动。但何雨柱的精神力经过仓库一战和云芷的锤炼,已非吴下阿蒙,加上辟邪咒的作用,他敏锐地察觉到,在这看似祥和的梵唱深处,隐藏着一丝极其微弱却根植于灵魂层面的扭曲与诱惑。它不是在超度,更像是在……牵引。
“不是活人在诵经。”何雨柱笃定道,眼神冰冷,“是残留的意念,或者说……是某种阵法制造出的幻听,目的是迷惑闯入者。”
老周脸色难看:“精神攻击?和那个水镜一样的手段?”
“不像。水镜的攻击直接、霸道,这个是……温水煮青蛙。”何雨柱努力分辨着,“它似乎在引导着什么。” 他尝试将一丝微弱的元炁灌注双眼,施展云芷所授的粗浅灵目术看向密道深处。视野略有变化,黑暗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金色光尘,随着梵唱的韵律缓缓飘荡、旋转。
“看到什么了?”老周追问。
“有能量残留,很淡,金色的,跟着诵经声在动。”何雨柱描述着,心中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撼岳棒的警告不会错。这密道,恐怕不是通往地宫的正确路径,更像是一个……陷阱。”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后方警戒的队员突然低声道:“周队,入口……入口的石门好像在动!”
众人猛地回头,只见他们身后那扇看似沉重的、由整块青石雕琢伪装的密道入口,正发出极其轻微的“嘎吱”声,竟然在缓缓闭合!速度不快,但坚定无疑。
“被发现了?还是触发了机关?”老周当机立断,“不能退!强行撑住入口!”
两名队员立刻上前,用随身携带的液压支撑杆顶向缓缓闭合的石门。然而,那石门上传来的力量大得异乎寻常,合金制成的支撑杆发出令人牙酸的弯曲声,闭合的速度仅仅减缓了一丝。
“撑不住!这力道不对劲!”队员急促报告。
退路将断!
前有未知凶险,后有断龙石门!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云芷的告诫在耳边回响——“眼见未必为实,心感方为其知。撼岳棒乃大地之精所铸,对地气流转最为敏感,或可为你指引正确路径。”
他闭上双眼,不再去看那诡异的黑暗,也不再刻意去听那惑人的梵唱,而是将全部心神沉入与撼岳棒的连接之中。他放空思绪,不再试图“命令”或“驱使”撼岳棒,而是像朋友一样,将自己的困境、感知到的危险,以及想要寻找安全路径的渴望,传递过去。
起初,撼岳棒依旧传递着强烈的警告和排斥。但渐渐地,随着何雨柱心境的沉淀,那股警告的意念开始发生变化,不再那么尖锐,而是化作了一种细微的、如同指南针般的牵引感。
棒身不再全方位震颤,而是开始朝着某个特定的方向,传递来一阵阵微弱却持续的脉动。这脉动,与那惑人的梵唱节奏截然不同,更加低沉、厚重,仿佛大地的心跳。
何雨柱猛地睁开眼,目光如电,射向密道侧壁的一个方向。那里看起来与其他地方毫无二致,都是斑驳的砖石,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和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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