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沉闷如巨兽咆哮的爆炸声,裹挟着山石崩裂的恐怖轰鸣,从崖壁外部猛然灌入石洞!整个空间剧烈震颤,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坍塌!顶壁簌簌落下大块大块的碎石和尘土,地面如同波浪般起伏,那几颗镶嵌在壁上的夜明珠光芒乱颤,明灭不定。
处于“问心”关键中的何雨柱,身体如同被无形重锤击中,猛地剧震!他脸上那刚刚因领悟而浮现的些许宁静瞬间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痛苦和挣扎!幻境中,那需要他守护的一切——父亲、雨水、四合院、乃至刚刚理解的“传承”——都在剧烈的震荡中变得支离破碎,仿佛随时会湮灭!一股强大的、源自外界现实死亡的恐惧和焦躁,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神,要将他从那种玄妙的感悟状态中强行拖拽出来!
一旦心神失守,不仅考验失败,更可能遭受严重的反噬,甚至精神崩溃!
“稳住心神!外魔干扰,亦是考验!”云芷清冷空灵的声音,如同冰泉般瞬间注入何雨柱几乎沸腾的识海。这声音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安抚效果,仿佛在他即将倾覆的精神世界投下了一根定海神针。
与此同时,何雨柱怀中的金属碎片再次传来那股熟悉的、源自“青桐”核心的温热感,与他初生的炁核产生强烈共鸣。内外的守护之力,在这一刻交织!
何雨柱猛地一咬舌尖,剧烈的疼痛和腥甜味让他精神一振!他不再去抗拒那外界的轰鸣和内心的恐惧,而是将所有的意念,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守护执念,如同百川归海般,尽数灌注到那刚刚凝聚的、关于“守护”的本心之中!
守护,不是在风平浪静时的誓言,而是在天崩地裂时的坚守!
“轰隆——!”
又是一声更近、更猛烈的爆炸!一块磨盘大的石头从洞顶砸落,带着万钧之势,直直朝着静坐的何雨柱头顶落下!
石峰瞳孔收缩,几乎要不顾一切地扑过去。
然而,就在那巨石即将触及何雨柱头皮的刹那——
何雨柱周身,那层原本微不可察的淡金色光晕,骤然亮起!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浑厚、坚韧、不容侵犯的意境,仿佛在他体外形成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咚!”
巨石砸在光晕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竟如同砸中了坚韧无比的橡胶,下坠之势猛地一滞,随即被一股柔和而磅礴的力量弹开,轰隆一声砸在一旁的地面上,碎裂成数块。
而光晕之中的何雨柱,身形甚至连晃都未曾晃动一下!他脸上的痛苦挣扎之色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如同山岳般的宁静。外界的毁灭与喧嚣,似乎再也无法动摇他内心分毫。
他“看”着问心壁中那些破碎又重组的幻象,看着那些需要他守护的人和事,眼神清澈而坚定。
守护,非为一己之私,非为一时之安。而是明心见性,知其为何而守,纵万千劫难加身,我自岿然不动。
一念通透,灵台澄澈。
问心壁上荡漾的“水波”骤然平息,变得光滑如镜,清晰地映照出他盘坐的身影,再无任何异象。那面石壁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光芒内敛,恢复了普通岩石的模样。
何雨柱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光内蕴,神华流转,虽然修为没有瞬间暴涨,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变得更加沉稳、凝练,仿佛经历了一场心灵的洗礼和淬炼。
他成功了。在内外交攻的绝境中,守住了本心,通过了问心壁的考验。
“恭喜。”云芷的声音依旧平淡,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赞许,“三日凝神,你于一刻便堪破虚妄,明见本心。虽取巧,亦属难得。”她显然知道外界爆炸的干扰,也认可了何雨柱在这种极端情况下的突破。
石峰长长松了口气,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看向何雨柱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刚才那淡金色的护体光晕,绝非普通气功所能解释。
何雨柱站起身,对着云芷深深一揖:“多谢前辈护持点拨。”若非云芷那一声提醒和金属碎片的共鸣,他未必能扛过那最危险的关头。
云芷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他的谢意。她的目光转向依旧传来沉闷爆炸声和震动感的洞外,秀眉微蹙:“外界狂徒,亵渎山灵,不可久留。”
她抬起系着铃铛的右手,对着洞内虚空划动。指尖过处,留下淡淡的、由元气构成的玄奥符文,一闪即逝,没入四周石壁。整个石洞的震动似乎减轻了一些,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暂时稳定住。
“我只能暂时稳固此地片刻。”云芷语气依旧平静,“他们所用之物,蕴含污秽金石之力,对地脉灵枢损伤甚大。此地,已不宜久留。”
“前辈,那我们该如何离开?”何雨柱急切问道。头顶的路肯定被堵死了,甚至可能已经塌方。
云芷的目光投向石洞更深处的黑暗:“清微祖庭,岂止于此。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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