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先锋号” 生活舱 B 区的暖黄色灯光依旧明亮。经过一夜的休整,团队成员的精神好了许多 —— 星璃的脸色恢复了些许血色,灵能感应已能覆盖 “先锋号” 周边 50 公里范围;凯手臂上的绷带换了新的,正坐在桌旁调试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 “奇美拉协议” 的能量数据流;莉娜靠在观察窗旁,激光步枪放在腿上,目光却没有聚焦在窗外,显然在思考着什么。
雷诺将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分成 8 份,逐一递给每个人,待大家都坐定后,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舱室的安静:“今天召集大家,是想好好聊聊‘奇美拉协议’。昨天我们靠它击退了追猎者,保住了性命,但代价…… 大家也都看到了。现在,我们需要好好反思,未来到底该如何对待这个协议。”
话音落下,舱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每个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飘向舷窗外 ——“老兵号” 的残骸仍停在紧急维修泊位上,机械臂还在缓慢加固船体裂缝,那道贯穿舰身的伤口,像一道醒目的疤痕,时刻提醒着他们 “奇美拉” 带来的毁灭性代价。
凯率先开口,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调出协议启动时的能量曲线:“从数据来看,‘奇美拉协议’的本质是‘灵能与深渊能量的强制融合’—— 我们用‘希望方舟’的谐振晶体作为载体,强行将两种属性对立的能量压缩在‘创世纪’阵列中,这种融合本身就违背了能量守恒定律,所以才会出现不可控的混沌洪流。” 他指着曲线上的一个陡峭峰值,“启动后 37 秒,能量融合度突然从 58% 飙升至 92%,就是因为两种能量的排斥达到了临界点,最终以‘洪流爆发’的形式宣泄,我们能控制它转向追猎者,纯粹是运气。”
莉娜放下手中的激光步枪,语气带着一丝后怕:“我在狙击炮台上看得最清楚,那道洪流根本没有固定轨迹,它吞噬追猎者侦察舰时,连周围的小行星都被分解成了粒子。如果当时它的方向稍微偏一点,‘先锋号’的能源核心可能已经没了,我们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讨论。” 她顿了顿,补充道,“还有‘老兵号’的损伤 ——6 台主引擎全毁,聚焦阵列熔成铁水,就算修复好核心框架,重新搭建动力系统至少需要半年,这还是在有足够材料的前提下。”
星璃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额间的晶体,灵能感应中,她能隐约捕捉到残留在 “老兵号” 上的混沌能量痕迹,那些痕迹像细小的毒刺,即使过了一夜,仍在缓慢侵蚀船体合金:“更危险的是能量残留。我刚才感应到,‘老兵号’的核心框架上,还附着 0.3% 的混沌能量,这些能量会缓慢改变金属的分子结构,如果不及时清除,就算修复好船体,也可能在航行中突然断裂。” 她看向雷诺,眼神坚定,“而且,这种能量对灵能者的反噬极大,我现在每次感应,都会觉得意识像被针扎一样,医生说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完全恢复。”
老周靠在折叠床上,叹了口气:“说句实在话,昨天启动协议的时候,我以为我们死定了。看着‘老兵号’的装甲一片片融化,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这哪是底牌,简直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他看向小郑,“小郑,你当时在物资舱,应该也看到能量洪流的样子了吧?”
小郑点了点头,脸色还有些发白:“那道洪流路过物资舱窗口时,整个舱室的温度瞬间从 25℃降到了 - 10℃,窗户上结的冰不是透明的,而是黑色的,像被墨水染过一样。我当时躲在箱子后面,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被它盯上。”
每个人的发言,都像一块石头,压在众人的心头。之前因击退追猎者产生的庆幸,渐渐被对 “奇美拉” 的敬畏取代。雷诺看着大家沉重的表情,语气严肃:“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达成一个共识 ——‘奇美拉协议’绝不能再轻易动用。它或许是我们的最后底牌,但更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双刃剑,稍有不慎,就会先伤到自己。”
“那我们该怎么处理它?直接删除协议数据吗?” 小林问道,她担心如果彻底删除,未来遇到更危险的情况,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
凯摇了摇头,调出协议的存储路径:“协议数据不能删,但必须封存。我建议将它加密存储在‘希望方舟’的备用数据库中,设置三重权限 —— 需要舰长、灵能者和技术主管同时授权才能解锁,而且必须满足‘敌方战力超过我方 10 倍’‘无任何其他防御手段’‘核心设施即将被毁’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他补充道,“我还会在数据库中加入‘风险预警程序’,每次解锁前,都会自动播放这次的战斗录像和损伤报告,让所有人清楚代价。”
雷诺点头表示赞同,目光扫过每个人:“凯的方案很周全。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制定‘替代方案’—— 不能再依赖这种不可控的力量,而是要寻求更稳定、更安全的提升方式。比如,凯可以研究‘希望方舟’数据库中关于‘灵能稳定融合’的技术,尝试开发可控的能源模块;星璃可以加强灵能训练,提升对深渊能量的感知和防御能力;莉娜和我则负责整理这次的战斗经验,优化战术,避免再次陷入需要动用‘奇美拉’的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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