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会客厅内,气氛在苏清浅巧妙化解了南宫景行的骚扰后,暂时回归到一种表面上的和谐。
四人围坐在那套价值不菲的非洲毛针树茶桌旁,穿着旗袍的侍女悄无声息地斟上香气四溢的热茶。
南宫景行虽然被怼了回去,但目光依旧时不时黏在苏清浅身上。
他抿了一口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带着几分探究和戏谑开口:“苏总,刚才你说你先生……?恕我孤陋寡闻,还真没听说苏总您什么时候结婚了?不知道是哪家的青年才俊,能有这个福气?”
说完,他的眼神还有意无意地瞟向站在苏清浅侧后方,如同隐形人般的谭啸天。
显然是在猜测这个穿着别扭衬衫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角色。
苏清浅端起茶杯,动作优雅,但眉眼间却瞬间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难以化开的忧郁与无奈。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带着一丝令人心碎的柔弱,与刚才那个冷静强势的女总裁判若两人:“南宫少爷说笑了,不过是商业联姻,各取所需罢了。”
顿了顿,她将声音压低了些,仿佛难以启齿,“他……家里背景不小,只是脾气……唉,有些暴躁,尤其爱吃醋,疑心重。有时候我稍微和异性多说两句话,回去就……”
说完,又是欲言又止,下意识地用手轻轻抚过自己光滑的手臂,那里自然什么都没有。
但她的动作和眼神,却无声地暗示着可能存在过的“伤痕”。
这番表演,将一个身处不幸婚姻、为了家族或利益不得不隐忍的柔弱女子形象,塑造得淋漓尽致。
南宫景行果然“上钩”了。他原本只是好奇和调侃,此刻却瞬间涌起一股“英雄救美”的豪情。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什么玩意儿!苏总你这样的人物,他竟然也敢动手?告诉我他是谁!我南宫景行倒要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敢这么欺负人!看本少爷不替你好好教训他!”
苏清浅连忙摆手,脸上适时地露出几分惊慌和劝阻:“南宫少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他的背景……真的很大,牵扯很深。我不想因为我的私事,影响到这次重要的合作。我这次来,就是想靠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事业,能够独立自主,不再完全依附于他……”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倔强和对自由的渴望,更是精准地戳中了南宫景行这种纨绔子弟喜欢扮演“救世主”的心理。
果然,南宫景行虽然依旧愤愤不平,但听到“背景很大”和“合作”,还是强行压下了立刻去找茬的冲动。
他看着苏清浅那“强装坚强”的模样,保护欲空前高涨,拍着胸脯保证:“苏总你放心!有本少爷在,这次合作肯定没问题!你那个混蛋老公,以后有机会再收拾他!”
这之后,他果然不再有轻佻的举动,反而摆出了一副要为她“保驾护航”的姿态。
站在后面的谭啸天,面沉如水,心里却是哭笑不得,甚至有点想给苏清浅鼓掌。
这女人编故事的能力真是登峰造极,三言两语,不仅化解了潜在的危险,还把一个麻烦的纨绔子弟变成了暂时的“盟友”,至少保证了谈判环境不会被他恶意破坏。
这手段,这临场应变,不愧是能在商界搅动风云的苏清浅。
他暗自腹诽:行,真行,我这就成了家暴、吃软饭、疑神疑鬼的混蛋丈夫了是吧?
接下来的时间,四人围绕着茶盏,天南海北地闲聊起来。
从国际金融形势到清源本地的风土人情,却始终没有切入合作的正题。
谭啸天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原来四大家族中慕容家的代表,那位叫慕容婧的小姐还未到场。
需要等她到了,人齐了才能正式开始谈合作的具体事宜。
期间,南宫景行显然对苏清浅“不幸的婚姻”念念不忘。
又几次三番,或明或暗地询问苏清浅是否有离婚的打算,并表示自己“心胸开阔”,不在乎她是否有过婚姻。
苏清浅每次都是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对婚姻的无奈和身不由己,以“老公背景大,离婚牵扯太广”为由婉拒。
这样既吊着南宫景行的胃口,又不给他任何实际的承诺,将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谭啸天听着苏清浅面不改色地一次次给自己“泼脏水”,心里那股邪火是噌噌往上冒。
他暗暗决定,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信口开河的女人,让她知道胡乱编排自己“老公”的下场!
而一直安静坐在稍远处记录要点的林诗瑶,则默默观察着这一切。
她对苏清浅在商业谈判中使用各种手段并不感到奇怪,苏总为了达成目的,偶尔利用自身优势或者编造一些无害的谎言是常有的事。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谭啸天的反应。
作为苏总名义上、甚至可能事实上的丈夫,听到自己的妻子在公开场合这样“诋毁”自己,他竟然能如此淡定?
除了最开始有一丝细微的表情波动外,后面几乎全程面无表情,仿佛苏清浅说的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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