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不走。”苏清浅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那我走。我带他走。”
她不再看小青,径直转身走出病房,走向护士站,语气冷冽地对值班医生吩咐:“立刻给我安排转院手续,VIP特护病房,所有设备都要最好的。现在,立刻,把病人转移过去。”
许清欢一直靠在门边的墙上,双臂环抱,将方才那一幕尽收眼底。
她早就嗅到了这两个女人之间浓烈的火药味。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她都清楚苏清浅才是谭啸天名正言顺的妻子,是所谓的“正宫娘娘”。
她一个外人,一个“妹妹”,实在没有立场插手这种情感纠纷。
她和小青谈不上有什么交情,甚至没说过几句话。
如果非要站队,她自然会站在更熟悉、身份也更明确的苏清浅这边。
可是……她目光扫过病床上昏迷的谭啸天,想起他对这个小青的种种不同。
那是一种超乎寻常的信任和包容,甚至带着点难以言喻的羁绊。
谭啸天绝非庸人,他看重的人,必有缘由。
万一这丫头真没什么坏心眼,只是单纯得过分。
此刻被如此强硬地驱赶,似乎也有些……可怜。
许清欢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心软了。
她走上前几步,来到苏清浅身边,压低声音劝道:“清浅,消消气。我看小青这姑娘……心思挺单纯的,不像是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心机的人。或许她就是太担心啸天了。不然,以啸天的精明和眼光,也不会把她这样性格的人一直带在身边,还那么信任,你说是不是?”
苏清浅正在气头上,听到许清欢竟然为小青说话,眉头瞬间紧蹙。
本就冰冷的脸色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变得一片铁青。
她侧头看了许清欢一眼,那眼神里的不悦和警告意味几乎要溢出来。
许清欢心里一咯噔,立刻明白自己这话说得不是时候,触了逆鳞。
她讪讪地闭了嘴,无奈地摇了摇头,退到一边,不再多言。
清浅的脾气她了解,此刻再多说,只会火上浇油。
很快,医护人员便推着移动担架车进来了。
在苏清浅冰冷目光的注视下,他们小心翼翼地将谭啸天连同身上的各种监测仪器,平稳地转移到担架车上。
“你们干什么!不许动我主人!”小青见状急了,猛地扑上去,双手死死拉住担架车的边缘,不肯松手。
她的力量其实极大,若真用力,这些医护人员根本动弹不了分毫。
但她牢记谭啸天的教诲——绝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显露异常。
因此,她只能凭借**本身的力量去拉扯,看上去就像一个无助的女孩在做徒劳的挣扎。
“这位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护士试图劝说。
“松开!”苏清浅的声音如同冰碴,带着最后的警告。
小青咬着下唇,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混合着无尽的委屈和无力感。
她看着谭啸天毫无知觉的脸,手指一根根地被护士掰开,最终彻底脱离了担架车。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载着谭啸天的担架车被推出病房,推出走廊,最终消失在电梯门后。
苏清浅和许清欢也紧随离开。
许清欢在经过小青身边时,脚步顿了顿,投去一个复杂的、带着些许歉意的眼神。
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还是跟着苏清浅走了。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下小青一个人。
刚才的争执、人声仿佛还残留着回音,此刻却死寂得可怕。
眼泪决堤而出,顺着她光滑的脸颊肆意流淌。
没有主人在,这个世界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温度,所有人都对她充满了恶意和排斥。
她不明白,自己只是想要守着主人,等他醒来,为什么就这么难?
她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哭了很久,直到眼泪都快流干了,才失魂落魄地、一步一步地挪出医院。
阳光有些刺眼,车水马龙的喧嚣声浪扑面而来,却让她感到更加茫然和格格不入。
她该去哪里?回……家?家在哪里?
是红苹果酒吧附近的那处住所吗?可是路怎么走?
她方向感极差,平时都是跟着谭啸天,从不记路。
身上也没有钱,现代社会寸步难行。
主人反复叮嘱过,绝对不能在任何外人面前展示法术和力量,否则会引来大麻烦,他也会非常生气。
现在主人昏迷不醒,找不到她……她该怎么办?
小青漫无目的地走着,眼神空洞,绝美的容颜和窈窕的身材,配上那副茫然无助、梨花带雨的神情,在熙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也轻易地吸引了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没多久,两个穿着花衬衫、眼神油滑轻浮的年轻男子就嬉笑着凑了过来。
他们俩一左一右几乎将小青夹在中间。
“嗨,美女,一个人啊?是不是迷路了?看你这表情,哥哥我都心疼了。”一个黄毛男子开口,语气轻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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