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已尘埃落定。
工坊就像一座熔炉,空气中弥漫着熔化金属的气味和一种刺鼻、陌生的味道。
熔骨匠的脸被炽热的光映照着,他小心翼翼地摆弄着那块发光的碎片。
他正在使用一种罕见的技艺,在锻造学院的底层圈子里有人悄悄谈论过这种技艺:骨的升华,专门针对这个——龙脊骨。
它的表面有一个图案,一种“逆流纹”,奇怪地让人熟悉,这是打开一扇隐藏之门的钥匙。
我记得脑海中对那个图案的感觉……它和给我的渡口密钥相匹配。
我伸出手,手指轻轻拂过骨头。
就在那时,我听到了,一种微弱的回声在我脑海中回荡。
烬瞳的最后一句话:“帮我……看看外面的雪。”声音很微弱,但绝望之情清晰可辨。
雪……那意味着什么呢?
雾鳞儿走上前,她的眼睛闪烁着那种超凡脱俗的蓝光。
她施展能力并宣称:“没死,也没活。他……被困住了。”然后,明确指出了一个方向,“有一扇门。门后的人在等一句真话。”苏晚星运用她织命者的能力找到了它:“无诺之阈”,三千小界的第一扇门。
要打开它,我们需要十个“共感者”。
我们已经有三个了:雾鳞儿、焚语僧的意志,以及烬瞳的执念。
突然,一个影蜕者出现了,他拿出一片蜕下的蛇皮,这片蛇皮留存着一段记忆。
记忆显示出那些白袍人围着一个燃烧的柴堆诵经,还有他们扔进火里的一份名单。
他们称这份名单为“继火者”,并说继火者是灾难的征兆。
他们的计划是:把继火者引诱到那个阈界,用他们做燃料。
我盯着这一幕,冷笑一声。
“所以他们一直都想把我当燃料。”苏晚星补充道:“但他们不知道你不只是‘火’,而是一个能点燃规则的人。”
我们在灰烬中重建了营地。
我当众熔化了那块骨片,将其精华嵌入火种营的徽章中。
【跨源推演】系统诞生了一项新技能:《断律砧·改》(Rule - Breaking Anvil - Modified)。
这无关力量,而是关于识别。
它能检测“影蚀残留”,并触发“痛觉反馈”。
基于此,我制定了新规则:“我们只接纳那些敢于在噩梦中喊出自己名字的人。”我只想要真心之人。
后来,在星月的静谧注视下,我站在悬崖上。
我的花络,现在更听话了,更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我使用“影识辨踪”,在十里范围内发现了三个微弱的黑点。
被感染了。
我给它们做了标记。
像往常一样,苏晚星加入了我。
我们谈到了那些被感染、被阴影玷污的人。
我说:“我不会杀他们,但我不能让他们伤害别人。真正的规则刻在活人的骨头上,而不是石碑上。”
黎明来临,天空被染成血红色。
然后手腕上的手表震动了。
系统形成了新的技能组合:《断律砧》 《彼岸花共鸣》 = 【葬钟式·未命名】(Funeral Bell Form - Unnamed)。
技能描述:“以己身为钟,敲响亡者之忆。”
然后,在手表前,那艘无帆的船又出现了……但这次,船头披着一件沾满血渍的火种营披风。
风吹动着它,披风飘动起来。
死寂,是焚脉迷窟此刻唯一的主旋律。
熔岩冷却凝固的噼啪声,如同这片绝地最后的哀鸣。
熔骨匠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小心翼翼地从灰烬中拾起那片焦黑的龙脊骨片。
他将其置于锻炉喷射出的强光之下,炽热的光芒穿透骨质,映出其内部细密的脉络。
他的声音沙哑而凝重,仿佛每一字都带着锻打的力道:“这不是普通的骸骨……这东西,承载过一个完整的意识数据,而且,它还留有出口标记。”
他粗壮的手指指向骨片上一处几乎与骨纹融为一体的细微刻痕,那是一个逆向旋转的螺旋符号。
“看这里,”他沉声道,“这符号,和传说中往返两界的渡口密钥上的‘逆流纹’,一模一样。”
林澈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刀。
他伸出手,接过那片尚有余温的骨片。
就在指尖触碰的刹那,他手臂上的花络仿佛嗅到血腥的藤蔓,瞬间活化,自动缠绕而上,紧紧贴合住骨片。
一股冰冷而模糊的低语,跨越了生死的界限,直接灌入他的脑海深处——那是烬瞳最后的声音,微弱、破碎,却带着一股令人心碎的执拗:“替我……看看外面的雪。”
雪?这个终年被地火炙烤的世界,哪里来的雪?林澈的心猛地一沉。
“他没有死透。”雾鳞儿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她那双宛如深海的眼瞳泛起幽蓝色的光晕,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块骨片。
一瞬间,她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巨大的悲伤与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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