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叔……”
洪凌波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一丝哀求。她想说“放开我”,想说“这不合礼数”,但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
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感受着后背传来的灼热和那股无处不在的强势气息。羞愤、恐惧、还有昨夜那点隐秘的羡慕,此刻如同藤蔓般疯狂缠绕着她的心。
她感觉自己就像砦寨里那些崩溃的守卒,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势”下,意志摇摇欲坠。
彭君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手掌甚至在她后腰轻轻摩挲了一下,才稍稍松开些力道,但依旧保持着贴近的姿态。
他不再看她,目光重新投向了硝烟弥漫的战场,仿佛刚才那个暧昧的举动从未发生。
“好好看看,凌波。看看这力量。”彭君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蕴含着更深的力量,“这是我们未来秩序的基础。恐惧,是最直接的服从来源。”
洪凌波僵立着,强迫自己望向那片血腥的修罗场。溃兵被骑兵追赶砍杀,跪地求饶者被成片捆绑驱赶……恐惧,确实成为了最有效率的武器。
然而,她的心却乱成了一团麻。彭君的话,像冰冷的锤子敲在她的认知上。她追随李莫愁,追求的是强大的武力带来的掌控和快意。
但眼前这种基于杀戮的、系统性的征服秩序,冰冷、高效、碾压一切,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以及一丝诡异的悸动?
她慌忙掐灭这不该有的念头,只觉得脸颊滚烫,呼吸急促。
程英站在稍远处,将洪凌波的反应尽收眼底。看到彭君的手扶上洪凌波腰间,看到她瞬间僵硬又泛红的脸颊,程英心中轻轻一叹。
复杂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她看到了洪凌波眼中与自己当初相似的挣扎与迷茫,也看到了那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沉沦前兆。
她垂下眼帘,默默整理着自己随身携带的药囊,动作依旧轻柔,却带着一丝沉重。同为身不由己的沦落人,她明白洪凌波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
战场上的喧嚣并未持续太久。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下,抵抗迅速瓦解。杨过和岳春的指挥显得游刃有余。
当最后一批负隅顽抗的武士被密营的板甲精锐干脆利落地绞杀在砦寨深处,代表着武田家外围最强防御的砦寨彻底落入掌控。
大量失魂落魄、惊惶万分的俘虏被驱赶着集中起来,在火枪和长矛的押送下,如同待宰的羔羊。
一些伤兵的哀嚎断断续续传来,还有孩童受到惊吓的啼哭声隐约响起——那是砦寨内平民的声音。
胜利者的呼喝声、倭兵抢夺战利品的喧嚣声混杂在一起。
彭君看着眼前的一切,如同欣赏一幅刚刚完成的画卷。
“走吧。”他淡淡开口,率先转身,“此间事了,该去接收我们的‘礼物’了。”
他指的自然是吉田郡山城。外围屏障已破,目睹了如此雷霆手段,主城内的抵抗意志想必已所剩无几。
彭君转身前行,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对洪凌波的亲昵。洪凌波如蒙大赦,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却又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和空虚。
她不敢看任何人,低着头,脚步有些虚浮地跟上。程英和陆无双默默跟在后面,陆无双脸上还带着战场惊魂未定的煞白,以及一丝对洪凌波状态的疑惑。
青蘅则紧紧抓着程英的手,小脸上满是后怕和震撼,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一行人离开高地,向着战场边缘临时搭建的指挥营帐走去。空气中浓烈的血腥气和硝烟味挥之不去,脚下踩过的草地甚至还沾染着暗红的血迹。
洪凌波看着彭君挺拔从容的背影,感受着空气中残留的冰冷杀意和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强势气息。
方才那只大手在她腰间留下的触感仿佛火烙般清晰……种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在心中翻腾。
一行人来到临时搭建的指挥营帐时,岳春和杨过正站在地图前低声交谈,两人脸上都带着难以抑制的喜色。
虽然是一场预料之中的压倒性胜利,但毕竟这是他们首次独立指挥如此规模的攻城战,能以微乎其微的代价拿下坚固的外围砦寨,这份战果足以证明他们的能力。
“师父!” “见彭君带着众人进来,两人立刻迎上,眉宇间飞扬着年轻人初战告捷的意气风发。
“禀师父,外寨已克!俘虏正在清点收拢,初步估算敌伤亡近千,俘获青壮及妇孺工匠合计两千余。”杨过语速略快,带着一丝兴奋。
岳春补充道:“我军伤亡极小,仅伤者十余人,主要发生在突入后巷战时被个别悍勇武士垂死反击所伤,无阵亡。
炮兵、火枪营配合堪称完美,步炮协同尚有小瑕,但整体顺畅!” 他沉稳些,但眼中的亮光同样灼热。
彭君看着两位得意弟子,脸上露出赞许的笑意,颔首道:“做得很好。首战即显锋芒,调度有方,临阵不乱,为师甚慰。”
这简短的肯定,比任何奖赏都让两人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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