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榕正歪在榻上,大吃特吃。
从果子蜜饯,吃到牛乳鲜酪,从肉饼火烧,吃到瓜果梨桃。
总之,她话也不怎么说,就是不停地吃东西。
樱桃已经送了好几次盘子了,看着她一边打嗝,还一边往嘴里塞,想劝,但是又劝不动。
忍不住跟石榴抹泪:“夫人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石榴也是紧皱眉头,毫无头绪。
两人怎么也没想到,别人家的姑娘小姐,伤心难过,都是吃不下饭,夜不能寐。
她家夫人可倒好,整个一个吃了睡,睡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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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青榕快要吃吐的时候,魏渊突然回来,拎着她从榻上下来。
林青榕死命挣扎,“你烦不烦,我都说了,你别碰我……”
“你们林家的丫鬟,一个叫青梅的,被你那个不成器的表弟,卖到妓馆去了。”
“什么?”
林青榕大惊,连樱桃石榴也凑上来,慌忙问道:“三爷,您说的可是那个伺候老爷的青梅?”
“是。”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等都反应过来时,樱桃“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我说怎么上次回门,没见到她,没想到竟然、竟然……”
石榴则一脸愤恨:“少爷也太过下作!青梅可是良家子,不过是没了父母,竟被这样欺负!”
林青榕却沉思片刻,转身就去扒拉她的小金库。
魏渊疑惑:“你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把她赎出来啊!”林青榕拿出一个大元宝,又拿了一叠银票,慌慌张张地问魏渊,“这些钱够吗?要是不够,要不去找王妃或者谁,借上一些?那种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他们会不会为难青梅……”
魏渊把银票银票放回抽屉,拉着她的手,“你且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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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榕这下老老实实的,跟着魏渊出了门。
马车行驶很快,到了一处医馆。
下了马车,林青榕疑惑地看了看招牌,不解其意。
“你不是说,青梅被卖到妓馆了吗?”
魏渊没有解释,拉着她的手进去。
行至一间病舍,掀开门帘进去,就看到青梅坐在床边,有一药童,正在给她上药。
她手臂裸露在外面,上面竟有数十道血痕。
樱桃见了,扑了过去,就大哭起来。
“青梅,你怎么,怎么会受这样重的伤……”
青梅见林青榕进来,推开药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姑娘,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
林青榕赶紧上前,把她扶起来。
“你说的这是什么傻话?快别哭了,这不是见到了吗?”
林青榕搂着她,小心翼翼帮她擦泪。
青梅却是终于见了亲人,嚎啕大哭,怎么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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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沨掀开门帘进来,伸头看着。
“这丫头竟然是林家人吗?怪不得你那么上心,我还以为,你是看上了……”
魏渊捂着他的嘴,将他揪出门外。
两人离了病舍,魏渊才松开他。
魏沨十分不满,“怎么,我好歹也是王府公子,连句话都说不得吗?”
魏渊瞥了他一眼,“这里没人听你说话,想让人听,自己去妓馆。”
魏沨无语至极:“三弟,你这话我不爱听。就算去妓馆,是我带你去的,但歌舞你也看了,还是我花钱,怎么跟我欠了你似的!”
魏渊眸光不善,没有说话。
魏沨被看得头皮发麻,心里发毛,下意识地退开两步,挥挥手。
“行了行了,别这个眼神看我!算我欠你的,行了吧!我真是作孽,竟然想着带你去寻欢作乐,真是冥顽不灵,油盐不进!”
魏沨骂骂咧咧,转身要走。
魏渊叫住他,药钱可付过?
魏沨气得跳脚:“付了!付了!抠死你算了!”
魏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他拍拍魏沨的肩膀,语重心长:“二哥,二嫂刚刚产育,你还是少去妓馆,多在家陪她才是。行了,快回去吧。”
魏沨懵了。
“不是,内什么?不是你把我揪出来的吗!合着就让我当冤大头,出来掏钱是吧!”
魏渊却恢复了之前那副,虽然冰冷,但十分有礼的模样。
“今日之事,我先谢过二哥了。往后二哥如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给个巴掌,又给个甜枣。
言语礼数上,没有丝毫差错。
弄得魏沨又憋气,又不能撒气,等坐到马车上,才反应过来。
“魏渊那小子,是不是故意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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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榕搂着青梅,听她说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自打您出嫁之后,老爷子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舅老爷每日过来,翻箱倒柜,就为了搜罗钱财和印信。
小少爷偶尔也来,也是图老爷子屋里的古董物件,想要拿出去卖掉。来得多了,他见我一直在老爷子跟前儿伺候,就起了歹心……”
青梅哭得厉害。
林青榕皱起眉头,拍着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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