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绝壁上,那道仅在正午阳光下显现的悬空石门,如同巨兽闭合的口器,沉默地俯视着我们。石门上的僰人符文在阳光偏移后,光泽迅速黯淡,仿佛随时会再次隐没于山岩之中。时间紧迫!
“怎么上去?”萧断岳仰头望着那三十余丈高、光滑无处着力的崖壁,眉头拧成了疙瘩。
“飞虎爪!”林闻枢立刻从背包中取出精钢打造的飞虎爪,抡圆了向上抛去。然而,几次尝试,飞虎爪要么无法在光滑的石门上缘扣牢,要么抓到的岩石过于脆弱,直接崩落。
“不行,太高,而且没有合适的着力点!”林闻枢喘息着收回飞虎爪,脸色难看。
“用这个!”公输铭忽然从自己的工具包里拿出几个结构奇特、带有尖锐倒刺的金属楔子,“这是我根据古籍里‘蜈蚣梯’的记载改进的攀岩钉,可以钉入岩石缝隙,承重很强!”
他示意萧断岳将他背起,然后萧断岳凭借惊人的臂力和腰腹力量,开始沿着陡峭的崖壁向上攀爬。公输铭则看准岩缝,将攀岩钉一个个精准地钉入,形成一条简易的攀爬路径。这需要极大的勇气和默契,下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终于,在萧断岳粗重的喘息和公输铭全神贯注的操作下,两人险之又险地抵达了石门外一处极窄的凸起岩石上。
“固定绳索!”我在下方喊道。
萧断岳将带来的登山绳牢牢固定在几枚最坚固的攀岩钉上,将另一端抛下。我们其余人依次抓住绳索,艰难地攀爬上去。当我最后一个踏上那狭窄的平台,与那巨大的石门近距离接触时,一股更加浓郁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石门上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邪异。
石门中央那个碗口大小的孔洞,深不见底,内壁光滑,隐隐有气流从中渗出,带着腐朽与铁锈的味道。
“钥匙孔?”陆知简仔细观察着孔洞和周围的符文,“这些符文似乎在阐述一种…血脉或灵魂的验证。”
血脉验证?我们哪里去找僰人鬼师的血脉?
“让我试试。”罗青衣走上前,她伸出右手,指尖萦绕着一丝极其微弱的翠芒,缓缓探向那个孔洞。她的生机之力源于地脉,或许能模拟或触动某种机制。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及孔洞的瞬间,石门上的符文猛地亮起一阵暗红色的光芒!一股强大的排斥力涌出,将罗青衣的手猛地弹开,她闷哼一声,后退半步,脸色更加苍白。
“不行,排斥很强。”她摇头道。
“蛮力试试!”萧断岳有些不耐,运足力气,一拳砸在石门上!
“砰!”一声闷响,石门纹丝不动,反而震得萧断岳手臂发麻。石门之厚重,超乎想象。
难道要无功而返?正午的阳光正在快速偏移,石门边缘已经开始变得模糊。
就在这时,我左臂那蛰伏的阴煞之气,似乎被石门散发的气息引动,微微躁动起来。我心中一动,上前一步,将左手(并非受伤的右臂)缓缓按在石门上。
冰寒的触感顺着掌心传来。我并未催动力量,只是让左臂那源于藤宫邪气、经过“墟”之力炼化后变得沉凝的阴寒气息,自然流露。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石门上的符文再次亮起,但这一次,光芒不再是排斥的暗红,而是一种…幽深的、仿佛与之共鸣的墨绿色!那中央的孔洞内,传来一阵细微的“咔哒”声,仿佛某种机关正在被触动!
轰隆隆……
一阵低沉而沉重的摩擦声响起,巨大的石门,竟然缓缓地向内打开了一道缝隙!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门开了!依靠我体内那融合了藤宫邪气的阴煞之力!
众人又惊又疑地看着我,眼神复杂。我压下心中的波澜,沉声道:“进去再说,门快消失了!”
我们不再犹豫,依次侧身挤入了那道缝隙。就在最后一人进入后不久,身后的石门在一声沉闷的巨响中,再次缓缓闭合,将外界的光线彻底隔绝。
刹那间,无尽的黑暗与死寂将我们吞噬。
手电光柱迅速亮起,如同利剑刺破浓墨。我们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狭窄而高大的通道内,空气凝滞,带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千年尘土、腐朽木料和某种难以形容的尸蜡气味的怪味,直冲脑门。
通道倾斜向下,石阶湿滑,布满了青苔。我们小心翼翼地向深处行进,心跳在绝对的寂静中如同擂鼓。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手电光照射出去,竟无法立刻看到边际。我们似乎进入了一个极其广阔的空间。
而当光柱向上移动,照亮这空间上方的景象时,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只见这巨大的、如同塔内第一层的空间穹顶之下,密密麻麻、无声无息地…倒悬着数以百计的棺木!
那些棺木并非寻常木质,而是一种漆黑的、仿佛金属与石材混合的材质,被粗大的、锈迹斑斑的青铜锁链从穹顶牢牢吊住,棺底朝上,棺盖朝下!所有棺木都保持着一种诡异的静止,如同凝固的黑色果实,悬挂在这死寂的空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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