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家族的‘陈三少’陈青’那瘟神…带着他那群恶狗来了!”孙魁的声音都扭曲了。
“陈青?那个奇物阁的…?”
“对对对!就是那个陈氏!比蛇蝎还毒的陈氏!”孙魁恨得牙痒痒,“陈青是他爹一个不得宠的窑姐儿生的贱种,在陈家压根儿不入流!但仗着姓陈的皮,在西城那块地界上那是吃人不吐骨头!他…他一眼就盯上了那株凝神草,根本不给说话的机会!直接让他手下动手抢啊!那摊主也是个愣头青,死死护住草梗挨了几拳也不撒手…结果…结果被陈青一个手下抽出短刃,直接从后背捅了个透心凉!当场…当场就没了…血…血喷了一地…”
孙魁浑身筛糠般抖起来,“我…我当时吓得魂飞魄散!可…可又不甘心那天大的机缘…脑子一热,就…就嘀咕了句…‘总…总得讲点规矩,有个先来后到吧’…就…就这一句!就这一句话!那杀千刀的陈青!他指着我鼻子骂‘哪来的烂泥鳅也敢跟真龙抢食?’,立刻让他手下杀我灭口!我…我拼了老命,用了半辈子积蓄换的一张‘风遁符’,这才甩开追兵…可一路追杀不断啊大人!丹药灵石全耗光了…还挨了狗腿子一记阴狠的火毒掌…左肩一直没好利索…实在没办法了…才…才想在这穷得叮当响的山沟沟里躲一阵,顺便…顺便弄点粮食铜钱药材…好…好继续跑路…呜…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仙师大人的道场…罪该万死啊!”
“那凝神草呢?”王风听到凝神草,心中也是一动。
孙魁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尖利起来,“小人拼死…在那个被杀摊主的血泊里…把草抢到手了!用…用最厚的油布包好…就…就藏在那个破包袱…里层最厚的夹布底下!仙师大人!草献给您!只求您…只求您念在散修不易…饶…饶了我这条贱命!小人修为已废…就是一条蛆虫…再也…再也害不了人!”
王风立刻寻来那个被丢弃在岩洞角落、沾满泥污、发出阵阵馊味的破烂布包。他用刀小心翼翼划开厚实粗布制成的内衬夹层,一个用三层黑色油布缠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裹掉落下来。
解开层层油布,一株形态奇异的灵草映入眼帘。草茎不过三寸,呈现一种近乎透明的淡紫色,纤细得仿佛一碰即碎。茎顶生着五片不过拇指指甲盖大小、形状宛如微型五角星的叶片,通体散发着如同夏夜星辉般的微弱银光,一股令人魂魄都为之一清的精纯清凉气息顽强地散发开来——正是凝神草!
然而,这株本该宝光莹莹的珍品,此刻状态令人揪心欲绝!其核心、如同蛛丝般盘结的主根,竟然干瘪断裂了大半,只剩下两三条粗须勉强相连,断口处微微发黑。那五片银星般的叶片,彻底失去了莹润的光泽,变得如同死灰一般枯黄、萎靡、卷曲皱缩,边缘焦黑如同被火燎过!微弱的灵气波动如同风中残烛,在叶脉中若有似无地挣扎流转。 显然,在孙魁仓皇奔命的过程中,包裹虽有保护,但这娇贵的灵植终究因离土太久、又得不到灵气滋养,生机流逝殆尽,已然徘徊在彻底枯死的深渊边缘!
“蠢货!暴殄天物!!”王风心疼得几乎滴血!此物关系到自身神识瓶颈能否突破!他不敢再耽误分毫!
青光一闪,王风抱着凝神草直接进入神农空间。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株生机微若游丝的宝草捧起,移栽在灵泉之眼侧畔、灵气最为浓郁几乎化液的那一小块灵土之中。指尖轻引,引动最为纯净温润的泉水上游活水,施展小**诀。蕴含充沛生机的灵雨淅淅沥沥,无比轻柔地笼罩住凝神草和它根须所在的寸许灵土,没有丝毫冲击力。同时,《长春功》全力运转,丹田内精纯而充满生命活力的木属性灵力汩汩而出,被他小心翼翼地、一丝一缕地灌注、渗透进凝神草那几乎断绝的主根和受损的根须之中。如同最高明的医者,将自身的生命本源渡化给垂死的病人。
淡紫色的茎干在灵泉氤氲的湿润雾气中,似乎极其微弱地挺直了那么一丝丝。焦卷枯黄的银色星形叶片边缘,那一圈可怕的黑气仿佛被无形的生命力量稍稍逼退了一丁点。萎靡欲散的灵气波动,在源源不断的精纯木灵之气的呵护下,终于勉强稳定住,不再持续恶化。
“灵泉孕养,木灵滋养,空间神妙…只盼能为你夺回一线生机!”王风屏住呼吸,如同守护着最珍稀的幼苗,凝视着这株在生死边缘进行着无声搏斗的宝草。期待与忐忑交织,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当王风提着废人孙魁返回山村时,已是月朗星稀。整个村子如同压抑许久的火山,彻底爆发了!
无数村民从躲藏的茅屋里涌出,看到昨日如同魔神降临般肆意欺压、逼得全村走投无路的“仙师老爷”,此刻浑身污血、捆得像个破口袋,被他们崇敬的王小哥(仙师)如同拖拽一头死猪般随意拖行着。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直冲霄汉的欢呼和无法遏制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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