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硝烟掠过阵地,我伏在潮湿的战壕里,指腹反复摩挲着狙击步枪的扳机护圈。
耳边传来重炮撕裂空气的尖啸,震得牙齿发酸,眼前的防线上腾起一道道土黄色的烟柱,如同地狱张开的巨口在吞噬着什么。
"第七轮炮击了。"沈离歌压低声音,她脖颈处的迷彩油彩被汗水晕开,"这鲨鱼哥还真是财大气粗。"
话音未落,又一发炮弹在百米外炸开,战壕里的浮土簌簌落在我们头上。
阿勇闷哼一声,把咬了一半的压缩饼干塞进挎包——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被炮火打断进食。
我眯起眼睛望向远处,十几门重炮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炮口喷出橘红色的火舌,每一次轰鸣都让大地为之震颤。
炮弹精准地砸在我们精心布置的第一条防线上,那里原本错落有致的战壕、掩体,此刻早已被翻搅成一片狼藉的废墟。
漫天飞舞的尘土中,那些用稻草和破布扎成的假人七零八落,有的被直接炸成了碎屑,有的还挂在扭曲的铁丝网上,在硝烟中诡异地摇晃着。
神射手卡鲁架着他那把心爱的狙击枪,枪口稳稳地锁定着敌方阵营中一个背着火焰喷射器的海盗。
那海盗身材魁梧,笨重的装备让他行动略显迟缓,但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卡鲁呼吸沉稳,瞳孔微微收缩,显然已经做好了随时扣动扳机的准备。
"别着急。"我伸手按住卡鲁的肩膀,感受到他肌肉紧绷如弦,"让他们再靠近些。"
卡鲁喉头滚动了一下,缓缓松开了扣在扳机上的手指。
我们都知道,每一颗子弹都弥足珍贵,必须用在刀刃上。
时间在炮火的轰鸣中变得格外漫长。
一个小时过去了,海盗们的炮击终于停歇。
战场上突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零星的爆炸声和燃烧的火焰发出噼啪声。
紧接着,四五十个海盗如同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恶魔,端着各式武器,呐喊着朝我们冲来。
他们的脚步踏在松软的土地上,扬起阵阵尘土,那声势,仿佛要将我们的防线彻底踏平。
我屏住呼吸,看着海盗们一批又一批地涌来。
他们越跑越近,狰狞的面孔逐渐清晰可见。
为首的是个染着黄毛的家伙,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眼神中透着嗜血的疯狂。
当他们冲进第一条战壕时,黄毛突然停下脚步,盯着那些残破的假人皱起了眉头。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警惕地朝身后的海盗们挥手示警。
"动手!"我一声令下,二十几把狙击步枪同时发出怒吼。
子弹划破空气,一个精准地射向那个呆如木瓜的黄毛的眉间。
我转头一看,出自是沈离歌的步枪。
她朝着黄毛狠狠吐了一口水:“天要让你灭亡,必先让你疯狂。看你还嚣不嚣张!”
紧接着,那个冲在最前面的背着火焰喷射器的海盗,倒在壕沟里,手中还停在火焰喷射器的开关上。
不用猜这肯定是我们的神枪手卡鲁的杰作。
而我和阿勇也分别射中两个冲到前面的海盗。
这些海盗是敌方的火力核心,一旦让他们靠近,后果不堪设想。
瞬间,四五个火焰喷射器海盗身上绽开朵朵血花,他们惨叫着倒下,笨重的装备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几乎与此同时,五六挺机关枪也开始疯狂扫射。
密集的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战壕里的海盗们顿时乱作一团。
惨叫声、咒骂声、武器掉落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十来个海盗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他们的尸体扭曲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然而,海盗们并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而退缩。
短暂的慌乱过后,他们如狡兔一般迅速找到掩体,开始朝我们疯狂还击。
子弹犹如密集的雨点,呼啸着从头顶飞过,打在战壕的掩体上,溅起无数火星,仿佛夜空中绽放的烟花。
沈离歌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利落地更换着弹匣,她的面庞如雕塑般坚毅,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冷静的光芒,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阿勇则抱着一挺轻机枪,犹如一台精准的射击机器,不断调整着射击角度,火力如暴风骤雨般压制着试图突围的海盗。
战斗愈发激烈,双方陷入了白热化的胶着状态。
海盗们依仗着人数上的优势,如潮水般不断发起冲锋;
而我们则凭借着有利地形和精准的射击,如钢铁长城般一次次将他们击退。
我的手指已经被枪托磨得生疼,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但神经却如紧绷的弓弦,不敢有丝毫松懈。
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如死神的镰刀挥过,意味着一条生命的消逝,在这残酷的战场上,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左侧的防线如被撕裂的堤坝,被炸出一个触目惊心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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