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喜欢都贺知章: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难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没想到今天我们都体会了重返故乡的喜悦!
当波音 787 的轮胎与滨海国际机场的跑道发生激烈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和耀眼的火花时,我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舷窗外那熟悉的航站楼轮廓。
五年了,时光如白驹过隙,但那座玻璃幕墙的建筑却依然矗立在原地,仿佛在默默等待着我们的归来。
雨雾朦胧中,“滨海”二字在玻璃幕墙上若隐若现,晕染出暖黄的光芒,宛如一帧褪色的老照片突然被重新上色,散发着迷人的怀旧气息。
秦岚坐在我的身旁,她的指尖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攥着安全带扣,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似乎在与内心的恐惧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拔河比赛。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我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和不安。
相比之下,沈离歌则显得格外激动。他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像一支离弦之箭一样迅速站起身来。
她的冲锋衣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里,目光如炬,直直地穿透舱门,仿佛要将那五年的空缺一眼望穿。
舱门缓缓开启,一股潮湿的海风如顽皮的孩子般猛地冲了进来,与飞机引擎的尾气交织在一起,扑面而来。
那股海风带着大海的气息,咸涩而又清新,让人不禁想起了滨海这座城市的独特魅力。
然而,此时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雨点猛烈地敲打着地面,溅起一片片水花。
这雨势之大,恰似我们此刻汹涌澎湃的心情,充满了期待、兴奋和些许的不安。
沈离歌身先士卒,如矫健的猎豹般率先走下舷梯。
脚步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猛地一顿——她弯腰捡起一粒碎石,在掌心轻轻摩挲着,仿佛那是她与这片土地相连的脐带,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这土地的真实。
秦岚紧随其后,高跟鞋刚踩上水泥地,膝盖就像被抽走了筋骨般发软,竟直直跪了下去。
黑色长裙如墨云般扫过地面,溅起细碎的水花,宛如点点泪光。
沈离歌转过身,凝视着我们,喉结如痉挛般剧烈滚动。
她突然也屈腿跪下,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滑落,如断线的珍珠般滴落,混着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液体,狠狠地砸在生养她的土地上。
而我则如同一只长途跋涉的倦鸟,终于飞回了它熟悉的巢穴一般,毫不犹豫地躺在这块生我养我的故土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如波涛般汹涌澎湃。
我不禁在心中呐喊:“滨海,我们回来了!”
五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空难”,让我们在南太平洋的孤岛上历经了无数次生死考验,辗转求生。
在那段漫长而艰难的日子里,我无数次在梦中回到这片土地。
不是为了享受衣锦还乡的荣光,而是像一只疲惫不堪的鸟儿归巢那样,用膝盖去触碰这魂牵梦绕的土地,感受它的温暖和亲切。
“沈总!秦总!”突然,一声清脆的呼喊,如同划破雨幕的闪电,直直地穿透了我的耳膜,直抵我的内心深处。
我急忙循声望去,只见在停车场的角落里,一辆沾满泥点的白色面包车,正闪烁着它那微弱的大灯,仿佛在向我们发出欢迎的信号。
车门缓缓推开,一个身着黑色运动服的女人,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从车上快步走了下来。
她的步伐轻盈而迅速,每一步都在积水里踩出清脆而利落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场激昂的交响曲。
她大约三十岁左右,脸庞圆润,宛如一轮皎洁的满月,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她的身材瘦高,恰似一棵挺拔的白杨,给人一种坚毅而自信的感觉。
长发如瀑布般束成高马尾,眉峰锐利,恰似一把出鞘的宝剑。
她,正是沈离歌曾经的首席秘书——谢颖颖。
五年不见,岁月在她眼角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细纹,却未能抹去她眼中那如星辰般璀璨的光芒,那光芒,亮得如同淬了光的刀。
看到沈离歌和秦岚跪在地上,她如遭雷击,猛地停住脚步,嘴唇颤抖着,眼眶瞬间红透,仿佛两颗熟透的樱桃。
下一秒,她扔掉雨伞,如一只归巢的飞鸟,扑过来紧紧抱住两人。
衣服下摆浸在水里,也浑然不觉,口中喃喃道:“沈总~秦总……你们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
“颖颖,辛苦你了。”沈离歌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沙哑,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她将头深埋在沈离歌的肩头,哭得像个孩子,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肆意流淌。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重逢的场景,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
谢颖颖是沈离歌一手提拔的人。
五年前那场“空难”后,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如飞鸟一般,另觅高枝,没想到她竟如一颗顽强的种子,在滨海市这片土地上蛰伏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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