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涩的海风裹挟着细碎的沙粒,在这片荒岛上肆虐了无数个日夜。
这天午后,我在悬崖峭壁上面的石屋前,半躺在用藤蔓编织的吊床上小憩,荒岛和小莱正在身边打打闹闹。
这时,远处传来詹妮弗的惊呼声:“快来看!火山那边有东西在动!”
秦岚已经接过望远镜,她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颤动的阴影:“真的有黑影在移动,像是人在攀爬。”
沈离歌一把夺过望远镜,镜片反光映出她紧皱的眉头:“火山海拔起码三千米,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敢上去,会是什么人?”
四双眼睛在逐渐西斜的阳光中对视,火山那灰黑色的轮廓,在天际线若隐若现。
自从被困在这里,我们陆续与树屋部落、悬崖部落打过交道,但火山始终笼罩着神秘的面纱。
峭壁上凝固的熔岩流,如同恶魔的爪痕,山顶终年不散的云雾里,仿佛藏着吞噬一切的巨兽。
“不管是人是鬼,总要弄清楚。”我将望远镜重重放在石桌上,震得旁边装淡水的椰子壳晃了晃,“明天一早就出发,带上所有武器和三天的口粮。”
詹妮弗推了推用贝壳磨制的眼镜,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制火药的竹筒:“驾驶小飞轮穿过大湖,能节省半天时间,但火山碎石太多,攀爬时要格外小心。”
夜色渐浓,篝火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小阿莱用树枝在沙地上画出火山的地形图,秦岚往火里添了块松脂木,噼啪声中火星四溅。
经过大半年的学习,小阿莱能说个大概,他一字一字地说:“记得在部落听说过,火山深处有能融化钢铁的地火,还有会喷毒烟的裂缝,那里生活火山部落的人,他们非常神秘,几乎从不和外界联系……”
他的声音被突然呼啸的风声吞没,远处火山方向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是大地在沉睡中翻身。
黎明前的湖面,泛着幽蓝的光,我们解开小飞轮的藤蔓缆绳。
这艘依托海盗岛的小飞艇,我们进行了改装,增加了火山木和兽皮,进一步完善了水上载具,是我们耗费半个月打造的杰作。
詹妮弗熟练地启动简易发动机,螺旋桨搅起雪白的浪花,惊飞了栖息在芦苇丛中的水鸟。
大湖平静的水面下,时不时掠过黑影,提醒着我们这片水域暗藏的危险。
两个小时后,小飞轮停靠在火山脚下的浅滩。
岸边布满锋利的火山岩,每一块都像是被烈火锻造过的刀刃。
我们换上用兽皮加固的日本军靴,将绳索、钩爪等工具牢牢绑在腰间。
我和沈离歌走在最前面,两把AK斜挎在肩头,野猴荒岛蹦蹦跳跳跟在后面;
秦岚手持军刀,腰间挂着装满草药的布袋;詹妮弗也拉着小阿莱跟在后面!
背着工具箱,里面是她改良的简易通讯器。
越往上爬,空气越稀薄。
火山岩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每一步都要试探着寻找稳固的着力点。
正午的阳光直射头顶,晒得人皮肤发疼,而山风却冰冷刺骨,吹得人站立不稳。
突然,秦岚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我眼疾手快抓住她腰间的藤蔓,她手中的骨矛“当啷”一声坠入深渊。
“小心!”詹妮弗指着前方喊道。
只见一段凝固的熔岩流出现裂缝,黑红色的岩浆正从缝隙中渗出,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
我们贴着岩壁小心翼翼地挪动,能清晰感受到脚下传来的灼热。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火山口边缘的积雪,在灰黑色山体的映衬下,宛如一条破碎的白色绸缎。
当我们手脚并用,艰难地爬上山顶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个巨大的火山口,宛如被天神用巨锤砸出的深坑一般,令人瞠目结舌。
火山口内部,层层叠叠的岩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仿佛是被鲜血浸染过一样,而那些凝固的岩浆纹路,则如同恶魔的血管一般,狰狞而扭曲。
然而,更让人震撼的是,站在这个制高点上,整个海岛的全貌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我们平日里活动的区域,竟然只是两条河流之间的那片狭小平原。
这两条河流,宛如大地的血脉,将海岛分割成了几个不同的部分。
河流之外,是一片墨绿色的沼泽,那诡异的颜色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神秘与危险。
沼泽中不时升腾起白色的雾气,如幽灵般飘荡,给这片区域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
沼泽的尽头,是树屋部落所在的茂密森林。
那些参天古树高耸入云,枝叶繁茂,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将整个部落都掩盖在了其中,让人难以窥视其真容。
再往外,是连绵的悬崖,陡峭的峭壁如同大地的脊梁,令人望而生畏。
而在这些悬崖上,零星分布着悬崖部落搭建的吊桥,它们如同蛛丝一般,将各个悬崖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独特的交通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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