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香气还萦绕在厨房,苏宇放下牛奶杯时,目光不经意扫过餐桌——敖灵汐惯用的青瓷碗还摆在原位,里面的粥连动都没动过,旁边的小笼包也依旧冒着热气。
“灵汐呢?”他皱了皱眉,昨天晚上她还说今天要尝尝新烤的蔓越莓面包,怎么会突然缺席。
“从早上就没见到她。”明美擦着盘子,语气里带着点担忧,“我以为她在房间里睡懒觉呢。”
“她的房间我看过了,没人。”小哀抱着手臂站在厨房门口,眼神扫过客厅角落那个巨大的生态鱼缸,“会不会又躲去那里了?”
众人心里一紧,快步走到鱼缸前。往日里,敖灵汐总爱蜷在铺着玉石的缸底打盹——那条银白相间的小龙不过手臂长短,鳞片像碎雪般闪着光,尾巴尖总爱轻轻拍打着水面,溅起细碎的水花。
可此刻,鱼缸里却空空如也。
铺在缸底的玉石依旧温润,假山石缝隙里的水藻还在轻轻摇曳,唯独不见了那条娇小的蛟龙。明美下意识伸手敲了敲缸壁,清脆的声响在客厅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她去哪了?”红子的声音带着点发颤,指尖紧紧攥着衣角。
苏宇的目光落在鱼缸中央,那里的水面异常平静,没有一丝涟漪。他俯身仔细看去,忽然指着缸底的玉石平台:“你们看那里。”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玉石中央静静躺着一颗蛋。那蛋约莫拳头大小,通体银白,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鳞片纹路,像是用月光凝结而成。
更神奇的是,蛋壳上正缓缓流淌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将周围的水映照得如同碎银闪烁,连缸里的锦鲤都围在旁边,好奇地用嘴轻啄着蛋壳,却被那层光晕温柔地弹开。
“这是……灵汐的蛋?”明美捂住嘴,眼里满是惊讶。
苏宇伸手贴在缸壁上,掌心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那是蛋壳散发出的能量波动,醇厚而稳定。他松了口气,嘴角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别担心,她不是失踪了。”
“什么意思?”小哀追问,目光紧紧盯着那颗发光的蛋。
“龙族的血脉进化需要契机。”苏宇的指尖轻轻划过缸壁,像是在安抚蛋壳里的生命,“灵汐的龙族血脉一直没有完全觉醒,这几天他一直在吸收那颗八岐蛇的内丹,应该是触发了进化。”
他顿了顿,看着蛋壳上流转的光晕,语气里带着笃定:“她把自己的力量凝聚成蛋,是为了彻底融合血脉。你们看这蛋壳的光泽,能量流动很平稳,说明进化很顺利。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红子凑近鱼缸,鼻尖几乎要碰到玻璃,眼神里满是期待。
“最多三天。”苏宇估算着光晕的强度,“等蛋壳上的纹路完全亮起,她就能破壳而出了。到时候,应该会有新的形态。”
“新的形态?”明美眼睛一亮,“会不会变得很大?像传说里的巨龙那样?”
“不一定。”苏宇笑了笑,想起敖灵汐总抱怨自己的龙角不够威风,“龙族进化更注重力量的凝练,说不定会变得更漂亮。”
小哀抱着手臂,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希望她进化后,别再总往我书里钻了,上次差点把我的珍藏版图鉴弄湿。”
话虽如此,她的目光却一直没离开那颗蛋,眼底的担忧早已被好奇取代。
红子找来一块丝绒布,轻轻盖在鱼缸顶部,挡住刺眼的阳光:“这样会不会好点?别让强光打扰她。”
“想得周到。”苏宇点点头,看着那颗在微光中静静悬浮的蛋,忽然觉得有些奇妙。
昨天还在闹着要他陪看龙族纪录片的小家伙,此刻正以另一种形态完成蜕变,这种生命的成长,总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感动。
接下来的两天,大家像是达成了默契,每天都会轮流来看望那颗蛋。
明美会把新鲜的花瓣撒在鱼缸里,让香气随着水流萦绕在蛋壳周围;红子则找来画笔,对着蛋壳画了张速写,画里的小龙正展开翅膀,鳞片闪着彩虹般的光;小哀嘴上说着“无聊”,却偷偷把自己收藏的一块莹石放进鱼缸,说是能辅助能量凝聚。
苏宇每天都会用掌心贴着缸壁,感受蛋壳里的能量变化。他能感觉到,那股力量正在逐渐变得磅礴,蛋壳上的鳞片纹路也越来越亮,像是有无数星辰在里面苏醒。
第三天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丝绒布的缝隙照进鱼缸时,蛋壳忽然轻轻颤动了一下。
“动了!”守在旁边的红子立刻叫醒众人。
只见那颗银白的蛋在水面上轻轻旋转起来,蛋壳上的光晕骤然变得炽烈,鳞片纹路如同活过来一般,顺着蛋壳游走。
紧接着,“咔”的一声轻响,蛋壳顶端裂开了一道缝隙,一道银光从缝隙中射出,瞬间照亮了整个客厅。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裂缝越来越大,一只带着细碎鳞片的爪子伸了出来,轻轻推了推蛋壳。
片刻后,蛋壳彻底裂开,一条银白的小龙从里面探出头来。
她比之前长大了不少,约莫半米长短,鳞片不再是细碎的雪白色,而是像月光镀上了一层虹彩,在阳光下流转着紫、蓝、金三色光芒。
头顶的龙角变得圆润而有光泽,尾巴尖拖着一缕淡淡的光雾,轻轻一摆,便在水面上划出一道绚烂的光痕。
“灵汐!”明美惊喜地喊道。
小龙歪了歪头,金色的竖瞳里映出众人的身影,忽然张开嘴,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声音里满是雀跃。她摆动身体,灵活地游到缸壁边,用头轻轻蹭着苏宇贴在外面的手掌。
苏宇笑了,指尖隔着玻璃回蹭她的额头:“欢迎回来,小家伙。”
小龙像是听懂了,开心地在水里转了个圈,鳞片的光芒洒在每个人脸上,温暖而明亮。
客厅里响起一阵笑声,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将这一幕镀上了一层金边——进化后的敖灵汐或许没有变成传说中的巨龙,却带着更耀眼的光芒,回到了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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