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在山谷里,认了一个“大哥”之后,余涛感觉自己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这个新认的大哥,很神秘。实力深不可测,见识广博得不像话,却对自己的名字和来历,闭口不谈。
余涛也不是没想过打听,但每一次,他刚要开口问,就会被对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几次之后,余涛索性也就不问了。
管他叫什么,管他从哪里来呢。
反正,他够强,够义气,也够有趣。这就够了!
于是,“大哥”,就成了余涛对何维唯一的称呼。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余涛带着他这个新认的大哥,几乎逛遍了渔港城周边所有大大小小的村镇和码头。
大哥真的就像一个初次来到大城市的、充满了好奇心的乡下青年,对一切都充满了兴趣。
他会对一个老渔民如何用最简单的藤蔓编织出最结实的渔网,而驻足观看半天,还会虚心地向对方请教其中的诀窍。
他也会对一个来自沼泽部落的商人,带来的那种能发出奇特声响的、用鳄鱼骨制成的乐器,感到好奇,甚至会花上一枚宝贵的铜都币,只为了让对方为他演奏一曲。
他还会在路边,看到一个孩子因为摔倒而哭泣时,走上前,用最简单的戏法,从孩子耳边变出一枚光滑的石子,逗得他破涕为笑。
这一切,都让余涛感到无比的困惑。
他总觉得,大哥身上有一种他说不出来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气质。
那种对底层生活细节的关注,和他那神明般的实力,形成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反差。
最让余涛感到过瘾刺激的,是他们每天晚上的“必修课”——逛酒馆。酒馆里,龙蛇混杂,充满了汗水、酒精和烤鱼的味道,也充满了最原始、最直接的冲突和故事。
而大哥,似乎对这种地方,情有独钟。
他们会找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点上两碗最烈的烧刀子酒,和一盘烤得焦香的鲈鱼。
静静地小酌几杯,听着周围那些粗豪的汉子们,吹牛、赌博、炫耀自己的战绩。
余涛,则是天生的酒馆之王。
他那“社牛”的性格,让他不出三杯酒,就能和周围所有的人,都称兄道弟起来。
但麻烦,也总是会不期而遇。
这天晚上,在一家名叫“黑帆”的、以鱼龙混杂着称的酒馆里。
一个来自下游“黑水部落”的、喝得醉醺醺的佣兵头子,因为赌博输了钱,开始撒起了酒疯。
他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还有七八个同样凶悍的手下,开始在酒馆里横行霸道,骚扰一个独自卖唱的盲眼姑娘。
余涛平生最看不得这种欺负弱小的事情。
他想也不想,就将手中的酒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站了起来。
“喂!你们这群没长眼睛的烂鱼!欺负一个瞎了眼的姑娘,算什么本事?有种,冲你余涛爷爷来!”
那佣兵头子回头,看到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在挑衅,脸上立刻露出了狞笑。
“哟,哪来的小崽子,活得不耐烦了?”
那佣兵头子带着手下,狞笑着围上来。
酒馆里所有人都以为这两个外乡人要倒大霉时,一直低头喝酒的大哥,终于,动了。
他没有站起来,甚至连头都没抬。
他没有站起来,只是将手中的木筷子,“啪”的一声,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这个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酒馆里,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奇特的、令人心悸的节奏。
那个冲在最前面的佣兵头子,动作微微一滞,下意识地朝这边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的时间。
大哥动了。
他的动作并不快,甚至有些懒散,就像一个因为被打扰了喝酒而略感不悦的普通人。
他只是微微侧过身,右脚不动声色地向旁边伸出半步,恰好卡在了那个佣兵头子前进的路线上。
那佣兵头子喝得醉醺醺,根本没注意到脚下的变化,一步走上来,正好被大哥的脚踝绊了一下。
“哎哟!”
他那高大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这一下变故,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看起来就像是那个壮汉自己喝多了摔倒了一样。
然而,就在他扑倒的轨迹上,大哥仿佛只是不经意地,抬起了他的左手手肘。
没有发力,没有攻击。
只是将手肘,静静地,放在了那个壮汉扑倒时,下巴必然会经过的位置上。
“咚!”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那个壮汉的下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大哥那如钢铁般坚硬的肘关节上。
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双眼一翻,巨大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瘫倒在地,瞬间就晕死了过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不出丝毫的烟火气。
就像一场精心算计过的、由无数个巧合组成的“意外”。
整个酒馆,瞬间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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