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秘典阁归来后,林墨在青玄峰中闭关半月,全力参悟《太初炼星诀》残篇,并将其与自身的《太初归墟诀》及寂灭神力相互印证、融合。这门源自古老碑壁的炼化法门,如同为他量身定做,极大地提升了他对神力的淬炼效率和对法则的感知敏锐度。他感觉自己的炼虚初期境界已圆满无瑕,根基夯实得如同磐石,对于即将到来的补天池洗礼,充满了信心与期待。
这一日,他静修中的补天令忽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波动,一道信息流入脑海:“传承者林墨,补天池洗礼资格已确认,三日后辰时,于‘溯源殿’前集合,由溯源长老亲自引领入池。逾期不候。”
终于来了!
林墨长身而起,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他再次检查自身状态,确认无误后,便静心调息,将精气神调整至最巅峰。
三日后,辰时。
林墨准时出现在那座古朴沧桑的溯源殿前。殿前空地上,除了那位如同枯木般的灰衣溯源长老外,竟还有两人等候。
一人身着赤红道袍,面容桀骜,周身散发着灼热的火系神力波动,修为赫然是炼虚后期,正是之前在秘典阁有过一面之缘的战殿真传司徒明。他看到林墨,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审视。
另一人则是一位身着水蓝色长裙的女子,容颜清丽绝伦,气质空灵澄澈,宛如空谷幽兰,修为亦是炼虚后期,但其气息绵长深厚,犹在司徒明之上。她见到林墨,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平静无波。
“人已到齐。”溯源长老沙哑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三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他浑浊的目光扫过三人,尤其是在林墨身上停留了一瞬,“尔等三人,皆获此次补天池洗礼资格。司徒明,因完成甲级宗门任务;水云心,因丹道大比夺魁;林墨,因身负古老圣印。机会难得,入池之后,各凭机缘造化,莫要辜负。”
说罢,溯源长老不再多言,转身面向溯源殿那尊巨大的残缺青铜鼎炉。他双手结出一个复杂无比的古老法印,口中念念有词,晦涩的音节引动了四周的天地法则。
嗡!
巨大的青铜鼎炉猛然震动起来,鼎身之上的古老符文逐一亮起,散发出洪荒般的气息。鼎炉下方的太极图案急速旋转,化作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漩涡之中,并非黑暗,而是呈现出一种五彩斑斓、却又混沌未分的奇异光泽,仿佛连接着世界的本源。
“通道已开,进去吧。洗礼时限,三日。三日后,无论结果如何,皆会被自动传送出来。”溯源长老说完,便再次闭上双眼,如同老僧入定。
司徒明冷哼一声,率先化作一道赤红流光,冲入了那五彩漩涡之中,消失不见。水云心对林墨微微示意,也化作一道水蓝色光华投入其中。
林墨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身形一动,化作灰白色流光,毅然决然地没入了那通往补天教至高秘境的通道!
天旋地转,时空变换的感觉再次袭来,但比飞升时柔和许多。片刻之后,脚下一实,一股无法形容的、磅礴到极致的能量瞬间将他包裹!
他定睛看去,心神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所摄!
这里并非想象中的水池,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由纯粹能量和法则构成的混沌海洋!
天空是流动的七彩霞光,那是高度浓缩的各类法则显化;脚下并非实地,而是如同水银般缓缓流淌的、粘稠而沉重的法则灵液!灵液呈现出混沌之色,其中可见无数细小的、如同星辰般闪烁的法则碎片沉浮不定。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种开天辟地之初的古老、原始、而又充满无限可能性的气息。
这里的“神力”已经不能称之为气态或液态,而是近乎固态的法则本源!每一滴灵液中蕴含的能量,都远超外界一颗上品神晶!更珍贵的是其中那些清晰的法则碎片,若能捕捉炼化,对悟道的助益无可估量!
司徒明和水云心已各自在远处找了一处位置,盘膝坐在灵液之中,周身神力澎湃,正在艰难地引导灵液入体,脸上露出既痛苦又愉悦的神色。显然,即便是他们这等炼虚后期的天才,承受这补天池的洗礼也绝不轻松。
林墨不敢怠慢,立刻寻了一处相对空旷的区域,沉入那冰冷的(并非温度上的冷,而是法则层面的极致沉寂)、却又灼热的(能量层面的极致沸腾)法则灵液之中。
刚一接触,恐怖的能量和混乱的法则碎片便如同亿万根钢针,疯狂地扎入他的四肢百骸、经脉丹田,甚至直接冲击他的神魂识海!
“呃!”林墨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这种痛苦,远比灵力转化时强烈百倍!仿佛整个身体和灵魂都要被这狂暴的本源力量撕碎、溶解、然后重塑!
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立刻全力运转《太初归墟诀》和《太初炼星诀》!
灰色的寂灭神力在体内形成一道道坚固的防线,顽强地抵挡着法则灵液的冲击,并将其中的狂暴因子一点点湮灭、净化。而新领悟的炼星诀则如同最高效的熔炉,将那些被净化后的精纯能量和相对温和的法则碎片捕捉、牵引、炼化,融入自身的法力、肉身和神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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