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安安突然开始哭闹,小脸烧得通红,额头烫得吓人。王雪摸到那滚烫的温度时,心脏猛地一缩,声音都带着颤,大叫:“陆沉!许杰!安安发烧了!好烫!”
陆沉像触电一样从床上弹起来,身体因为过于急促的动作而有些摇晃,他跌跌撞撞地冲向床边的柜子,急切地翻找着体温计。
与此同时,许杰已经迅速套好衣服,像一阵风一样冲进房间。他的步伐有些慌乱,但手却第一时间地伸向孩子的额头。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孩子滚烫的皮肤时,他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
"烫得厉害,去医院!马上!" 许杰的声音低沉而急促,透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焦虑。
陆沉的手在柜子里翻找着,终于找到了电子体温计。他对着安安的额头按下测量键,体温计直接亮起了红色,并不停响着滴滴滴的报警音,39 度的数字在体温计上显得格外刺眼,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
陆沉的心跳加速,他的手开始有些不听使唤,对女儿的心疼,让他手忙脚乱地往包里塞着奶粉和尿不湿,仿佛这些东西都是等下安安去了医院要用到的。
许杰则迅速找来一件小外套,他的动作异常轻柔,小心翼翼地将外套套在孩子的身上,仿佛安安是一件易碎的瓷器。他的动作比平时平稳温柔了好几倍,生怕惊醒了孩子。
王雪抱着安安,小家伙因为高烧而显得有些迷糊,小脑袋无力地往她怀里蹭着,嘴里不时发出几声微弱的哼唧声。那声音听起来让人揪心,他们都觉得孩子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三个人坐上了车,许杰开着车,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油门一踩到底。夜里的街道空旷,引擎声格外刺耳。陆沉在后座帮王雪擦着眼泪,自己的声音也发紧:“没事的,安安没事的,别想太多,到医院就好了。”
儿童医院的急诊室灯火通明。医生听诊时皱着眉,一系列检查报告出来,最后在病历本上写下“肺炎,需要住院”时,王雪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我留下来陪她,你们累了就先回去吧。”她抱着怀里昏昏沉沉的孩子,语气坚定。
陆沉想说什么,被许杰按住了手。“你明天还要上班,店里也一堆事,我在这儿陪小雪。”许杰看着他,“你先回去,天亮了带点换洗衣物过来。”
陆沉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走到王雪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事给我打电话,别硬撑。”
住院部的夜里充斥着孩子们的哭声和偶尔的咳嗽声。王雪守在病床边,看着安安插着输液管的小脑袋,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许杰买了热粥回来,递给她:“吃点东西,不然没力气照顾孩子。”
王雪摇摇头,眼泪又下来了:“都怪我,我不够仔细。要是我再细心点……”
“跟你没关系。”许杰打断她,声音难得温和,“小孩子抵抗力弱,难免生病。”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她通红的眼睛,“你之前不是说想回去上班吗?还是别去了吧。”
王雪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回去了,等安安回家我就去把工作辞了。”她低头看着孩子,语气很轻却很坚定,“我想好好照顾安安,等她好了以后也是。”
许杰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帮她掖了掖被角。窗外的天渐渐亮了,陆沉提着大包小包冲进来,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怎么样了?”
“刚睡熟。”王雪轻声说。
陆沉走到床边,看着孩子苍白的小脸,心疼得不行。他转头对王雪说:“辞职的事想好了?”
“嗯。”昨晚当王雪决定辞职,就第一时间给陆沉发了信息。
“行,”陆沉没反对,“家里开销有我呢,你安心照顾孩子。”
许杰站起身:“网咖的事情我去安排下,这段时间我在这儿盯着,你俩轮着休息。”
三个人对视一眼,没有多余的话,却有种共渡难关的默契。王雪看着身边这两个男人,一个眼圈发黑却强撑着,一个沉默寡言却处处周到,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流。
或许这样的关系确实荒唐,可在孩子生病的这一刻,他们的担忧和守护都是真的。王雪轻轻握住安安的小手,在心里默默祈祷:快点好起来,我的宝贝。
出院那天阳光很好,透过车窗落在陆安安脸上,小家伙睡得安稳,小眉头终于舒展开了。王雪抱着她,指尖轻轻划过那消瘦了些的脸颊,心里一阵发酸——才半岁的孩子,遭了这么大的罪。
“别担心,回去好好补补,很快就胖起来了。”陆沉握着她的手,掌心暖暖的。这一个星期,他几乎是公司医院两头跑,眼下的青黑重得像画上去的。
许杰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的母女,轻声说:“阿姨炖了鸽子汤,回去就能喝。你自己也要好好吃点东西,补补。”他这几天没去网咖,在医院守的时间比谁都长,胡子没来得及刮,下巴上冒出层青茬,倒添了几分沧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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