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一愣,巨大的惊喜砸得他有点懵。
他以为满喜会害羞地跑开,或者再扭捏一阵。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
“怪不得王妃总说你是傻憨憨!”
满喜看着他呆住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心情忽然就轻松了许多。
“没听到就算了,我要回主子那边复命了!”
她故意板起脸,甩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满喜,等等我!”
刀光这才回过神,慌忙抱起那束被他小心翼翼护了一路的海棠。
娇艳的花朵在月色下微微颤动,就像他此刻扑通乱跳的心。
“满喜,你再说一遍!你答应什么了?”
“诶!你的花儿还没拿呢!”
他急急追上去,怀中的海棠在夜风里摇曳生香。
墙头上,剑影和玄一并肩坐着,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玄一咂了咂舌:“咱刀哥这笑得…后槽牙都快晒到月亮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怀里抱着的是个大胖小子!”
“怎么,羡慕了?”剑影挑眉,“你要是有想法,不如去王爷那儿递个申请,暗卫转护卫!将来也可以媳妇孩子热炕头!”
“你可拉倒吧!”玄一立刻摆手,“我堂堂玄字辈第一人,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剑影目光仍追着远处那个抱着花傻笑的身影:“话别说太满。”
空间卧室。
夏樱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睡意朦胧间,下意识地往身旁的热源蹭去,手臂一揽,却扑了个空。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索着。
空的?
那结实饱满的胸肌呢?
那壁垒分明的八块腹肌呢?
她那个又暖又稳的人形抱枕呢?
夏樱困惑地睁开了眼睛,朦胧的视线渐渐聚焦,便对撞进了一双在昏暗光线中依然晶亮,却带着黑眼圈的眼睛。
这张两米宽的大床,此刻中间空得能再塞下一个枕头。
她居然一个人睡在一边?
夏樱想也没想,像只慵懒的猫儿,骨碌碌地滚了一圈,精准地将自己重新塞进他怀里。
她在他胸口蹭了蹭,嗓音带着浓重的睡意,软糯嘟囔:“离我这么远做什么?难道我打呼吵到你了?”
几乎在她滚过来的瞬间,楚宴川的手臂便已下意识地抬起,无比熟稔地轻轻将她拢住,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将温热的大手轻柔地覆在她的小腹上。
“没有,”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阿樱不打呼。是我…是我怕自己睡着后不老实,压到你…和宝宝。”
“所以你就一直不睡觉?”
“睡不着。”
夏樱无奈又好笑。
她抬手抚上他带着倦意的脸颊:“你呀…我和孩子都没那么脆弱。你现在就紧张得睡不好,往后我的肚子一天天长大,你可怎么熬?”
见他不语,夏樱试探着轻声道:“要不…咱们暂时分房睡?”
“不行!”
他抱着她的手臂猛然收紧,语气斩钉截铁:“我要跟阿樱睡一辈子,哪有分房的道理?”
他将额头抵着她的,声音里带着委屈:“莫不是阿樱这么快就倦了我?”
“少在这儿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
夏樱被他逗笑,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着想?等孩子生下来,需要你熬夜的时候还多着呢。”
她收敛了笑意,目光认真地看着他:“咱们要面对的,不是一个,是三个孩子。到时候,你可别想着把孩子全都丢给奶娘和嬷嬷。你得学着自己照顾,给他们换尿布、喂奶、拍嗝、哄他们睡觉…这些,你都要亲自参与进来。”
在这个时代的观念里,男子大多不兴亲手照料婴孩,认为那是奶娘和女人的事。
但夏樱觉得,真正的骨肉亲情,正是在这些琐碎细致的日常照料中,一点点积累,建立起来的。
父亲的角色,远不止是提供一个姓氏或一份血缘那么简单。
“嗯,这是自然。”楚宴川郑重颔首,将她的手拢在掌心,“阿樱给我的那几本育婴书,我已开始翻阅。届时,带孩子的事情,全都交给我。”
“好,那我可就指望你了!”
夏樱展颜一笑,如同春雪初融:“赶紧睡吧,今晚我唱歌哄你睡。你可要学着点。”
她侧过身,手臂轻轻环过他的腰,一下下节奏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嘴里哼起童谣:
“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瞓落床。听朝阿妈要赶插秧咯,阿爷睇牛佢上山岗喔……”
楚宴川完全听不懂这岭南方言的歌词,但那悠缓的旋律,怀中人温暖的体温,以及背后那充满安抚力量的轻柔拍抚,将他连日来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抚平。
不多时,耳边便传来了他均匀而深长的呼吸声。
这个紧张得不敢入睡的男人,终于在她哼唱的童谣里,沉沉睡去了。
夏樱停下哼唱,动作极轻地慢慢从他怀里退出来,为他掖好被角,随即悄声下床,披了件外衫便向外走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