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男子也满面通红,挥臂怒斥道:“没错!自古以来女人生孩子,何曾听过要开膛破肚的邪术!你们药王阁草菅人命,还我妻儿命来!今日若不给个交代,你们这招牌,休想再在京城立足!”
周围的百姓被他们这番哭诉煽动,一时间议论纷纷。
“一尸两命啊…真是作孽!”
“还说什么药王谷医圣,我看根本是欺世盗名!”
“听说医圣还拜战王妃为师,战王妃年纪才多大?这不是瞎胡闹吗?”
“剖腹取子?听着就邪门!别是拿活人试什么邪术吧?”
温悬壶被这颠倒黑白的污蔑气得脸色发青,胡须都在微微颤抖。
他心中焦灼万分,早已派人火速前往宫门寻求夏樱援助,可至今仍无消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亮而高调的通传声骤然划破了混乱的场面。
“战王、战王妃驾到!”
刀光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传来。
拥挤的人群如同被无形的手分开,迅速让出一条宽阔的过道。
百姓们纷纷敬畏地躬身行礼,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不少。
“拜见战王,拜见战王妃!”
“师父,你总算来了!”
温悬壶如见救星,急步迎上前,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与憋屈:
“产妇分明是胎位逆反,横阻产道,更被猛药催产导致气血逆冲,宫缩无力!偏偏这对母子还一再阻挠诊治,延误救治的最佳时机!”
“嗯。我来看看。”
夏樱目光一扫,瞬间锁定担架上的产妇,二话不说便要上前查看。
那老婆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竟如同护崽的母鸡般张开手臂,妄图阻拦:“你不许碰我儿媳妇!”
那男子也上前阻挠:“我媳妇都被他们害死了!就算是战王妃,也不能随意亵渎她的遗体!”
“大胆!”
追风和逐月反应如电,身形一闪已格挡在两人身前,目光如冰,将其牢牢隔绝在外。
“死没死,本妃说了算!”
夏樱冷冷吐出一句话,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紧接着她毫不迟疑,蹲下了身,凝神检视其身体状况。
那老婆子见硬拦不成,当即往地上一瘫,双手拍打着大腿,哭嚎得更加凄厉刺耳:
“天爷啊!还有没有王法了!有权有势就能这么欺压我们小老百姓吗?连个全尸都不给留啊!大家都来看看啊!”
满喜撸起袖子,叉腰上前,声音又脆又亮,瞬间盖过了老婆子的干嚎:“众所周知,我家王妃医术超绝,是陛下亲封的一品皇医,圣手仁心!倒是你们母子俩,百般阻挠救人,究竟安的什么心?”
“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受人指使,故意来药王阁门前闹事栽赃?!”
这几个月,满喜帮着夏樱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早已练就了一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和一张利索的嘴皮子。
察言观色,抓人话柄,据理力争,这些技能她如今已是信手拈来。
此言一出,那老婆子浑身猛地一颤,眼底控制不住地闪过一丝慌乱与心虚。
但还是梗着脖子道:“可,人都已经被害死了!你们王妃就算是一品皇医又能如何?还能让人死而复生不成?”
“谁说她死了?”
夏樱冷冷开口,声音清晰地穿透喧嚣。
她已经给产妇做完了检查,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掌心出现一支药剂,慢慢喂入产妇的嘴中。
奇迹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
不过片刻,那产妇的眼皮艰难地睁开一道缝隙,混着汗水的泪水从眼角不断滑落。
她嘴唇翕动,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哀求:
“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儿……”
夏樱立刻俯身下去,低声道:“别怕,信我,孩子和你都会平安。”
“真的活了?”
围观众人顿时一片哗然,惊愕万分。
明明不久前,他们可是亲眼看着这女人断气的!
战王妃真是神了!
竟真有起死回生之能?!
救人刻不容缓,夏樱冷冷吩咐:“追风,逐月,将人抬入手术室。”
“是!”
两人毫不迟疑,立即上前抬起担架。
那老婆子见状,竟还想挣扎着扑上来阻拦,嘶声喊道:“你们不能!放开我儿媳!”
然而她话音未落,楚宴川已漠然开口:“来人。”
“这对母子行为诡谲,居心叵测,阻挠救治,涉嫌谋害人命。暂且收押看管,彻查其背后指使。”
“是!”
身旁侍立的护卫立刻沉声应道,毫不客气地将那母子俩一把制住,干脆利落地拖离了现场。
手术室外,安静地伫立着几道身影。
白芷,玉竹,紫苏,青黛,以及一个戴着面纱的蓝裙女子。
夏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脚步未停,却已了然于心。
“乐薇?”
王乐薇当即屈膝行礼:“拜见王妃。”
夏樱知道,自己大婚后第二日,这姑娘就吃了毒药让自己毁容,自绝于被继母安排的联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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