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世通道的光纹在民国月台旁散去时,最先入耳的是熟悉的黄包车铃铛声。苏念睁开眼,脚下的青石板路带着雨后的湿润,远处的豆浆摊飘来甜香,和100章结尾他们刻字时的气息一模一样——只是这一次,槐树下多了个熟悉的身影。
“陆先生,苏小姐!”穿着浅灰长衫的青年快步走过来,手里抱着一个褪色的牛皮纸信封,正是上次在槐树下遇到的邮差后代沈小安,“我找了你们好几天,终于等到你们了!”
陆沉舟握住苏念的手,目光落在信封上——信封边角磨损严重,正面贴着泛黄的邮票,邮戳上的字迹模糊,只能看清“民国二十五年”的字样,背面用铅笔写着“沈记邮差 待送”,正是沈小安祖父的字迹。
“这是……”苏念接过信封,指尖触到纸面时,怀表突然在口袋里轻轻发烫,表盖内侧隐约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一个穿着绿色邮差服的男人,在暴雨里护着一叠信件,却不小心摔在泥水里,信封被打湿了大半。
“是我祖父当年没送出去的信。”沈小安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我整理祖父的旧箱子时发现的,地址写的是‘桃花巷3号 苏小姐收’,我猜可能和苏小姐有关,就一直在这里等你们。”
苏念的心猛地一跳——桃花巷3号,是她在民国世界的旧居。当年她离开时,曾托邮差给陆沉舟寄过一封信,说“待槐花开时,便会回来”,后来因为时空裂隙,一直没能收到回信,原来这封信竟被暴雨耽误,一直留在了沈小安祖父手里。
“我们去桃花巷看看吧。”陆沉舟握紧苏念的手,怀表的画面越来越清晰——他看到年轻的自己,在桃花巷3号门口等了整整一个春天,每天都去邮差站询问,却只得到“暂无信件”的回复,最后只能在槐树下刻下“等你”两个字,这也是后来他们在100章刻下全名的地方。
沈小安点点头,带着他们往桃花巷走。民国的街道依旧热闹,路边的小贩在叫卖糖葫芦,茶馆里传来说书先生的声音,穿着旗袍的女子提着菜篮走过,偶尔有人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却没人知道,这两个看似普通的男女,曾为守护这个世界的羁绊,经历过怎样的决战。
桃花巷3号的木门依旧是当年的样子,只是门板上多了几道新的划痕,墙角的爬山虎长得更茂盛了,顺着墙壁爬到屋顶,像一道绿色的帘子。苏念推开虚掩的门,院子里的老井还在,井边的石磨上,还放着她当年没带走的绣花篮。
“我祖父说,当年遇到暴雨,信被打湿了,他怕字迹模糊,想等晾干了再送,结果没过几天就得了风寒,等病好后,再去桃花巷,发现这里已经没人住了。”沈小安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景象,“他为此愧疚了一辈子,总说‘耽误了别人的约定’。”
苏念走到石磨旁,轻轻抚摸着绣花篮,怀表的画面突然变了——她看到自己当年写信的场景,坐在石磨旁,就着月光,一笔一划地写“槐花开时,我便回来”,笔尖顿了顿,又加上“陆沉舟亲启”,却怕他担心,最后改成了“苏小姐收”,想亲自告诉他这个约定。
“我们能找到这封信的原稿吗?”陆沉舟走到苏念身边,怀表的表盖自动打开,里面的照片旁,多了一行新的小字:“未寄出的约定,终会有回响。”“当年苏念寄信的邮局应该还在,或许能找到存档。”
三人立刻赶往当年的邮局。邮局的木质柜台依旧没变,只是掌柜的换成了一个中年男人,看到沈小安手里的旧信封,笑着说:“这是沈老邮差的字迹!我父亲当年和他是同事,说他最负责,就是太较真,一点小事都放在心上。”
掌柜的从柜台下拿出一个旧档案柜,里面装满了民国二十五年的信件存档,按月份分类。苏念和陆沉舟翻了半个时辰,终于在“四月”的档案盒里,找到了一张微微泛黄的信纸——正是她当年写的信,字迹虽然有些模糊,却依旧能看清“槐花开时,便会回来”的字样,落款是“苏念 民国二十五年三月”。
“找到了!”苏念激动地握住信纸,指尖的神女泪突然发烫,将一丝纯净的能量注入信纸——模糊的字迹瞬间变得清晰,连当年不小心滴在纸上的墨点,都看得清清楚楚。
陆沉舟接过信纸,轻声念了出来:“沉舟,见字如面。近日时空渐稳,待槐花开时,我便回来,与你在槐树下相守,再无分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看向苏念,“原来你当年,早就想好了我们的未来。”
苏念靠在他肩上,眼泪轻轻落在信纸上:“我一直怕你等得太久,却没想到,这封信竟耽误了这么多年。”
沈小安看着他们,突然笑了:“祖父要是知道这封信终于送到了,一定会很开心。其实他后来每年槐花盛开时,都会来桃花巷3号看看,希望能遇到收信的人,现在终于如愿了。”
三人回到槐树下时,夕阳正落在刻着“陆沉舟&苏念,跨世羁绊,永不分离”的地方,刻字的缝隙里,竟长出了一株小小的槐树苗,嫩绿的叶片在风中轻轻晃动。苏念将那封未寄出的信和找到的原稿,一起放在槐树下的石台上,又从口袋里拿出墨尘送的香囊,放在旁边——香囊里的灵脉树果实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与槐花的甜香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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