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草棚的旧木桌上,堆着体验会剩下的槐叶——有的带着虫咬的锯齿痕,有的叶脉间嵌着细沙,还有几片被孩子的指尖蹭得发皱,却比任何新鲜树叶都珍贵。
扎冲天辫的小宇蹲在桌前,把每片槐叶都平铺在糙纸上,用铅笔在旁边写“叶痕故事”:“这片叶是我在田埂追蚂蚱时捡的,虫咬痕像小嘴巴,它肯定吃了很多槐叶”“这片叶沾着泥,是周爷爷帮我从纺车旁扫的,上面有茅草的碎末”。
字迹歪歪扭扭,有的字还写反了,他却反复修改,直到自己满意才罢休。
“要把这些故事订成册子,”小宇突然抬头对凌薇说,“让萌萌和其他城市朋友,翻开就能看到每片槐叶的故事。”
凌薇立刻找来糙纸做册子内页,没裁成整齐的长方形,而是顺着纸的自然纹路剪,有的页边带着波浪形的撕痕,有的页角留着之前贴画的米糊印:“星娱要是做这个,肯定会用铜版纸,把树叶印得鲜亮,故事编得‘完美’,”她边剪边说,“可这歪字、撕痕、真叶,才是故事该有的样子,假的再精致,也没这些活气。”
城市绘本馆那边,萌萌正把体验会的梧桐叶和地铁票根贴在糙纸上——每张票根都对应一片树叶,她在旁边写:“这张票根是我第一次自己坐地铁时用的,闸机痕特别深,像树叶的叶脉”“这片梧桐叶落在地铁口,我追了三条街才捡到,边缘有点破,但是很特别”。
林野的相机对着这些贴好的纸页拍个不停,镜头扫过萌萌沾着细沙的指尖(从体验区细沙里带的),拍她把票根贴歪后,又小心调整的小动作:“这些细节比明星写真还动人,星娱的册子只会拍摆好的‘完美画面’,哪会拍孩子的手忙脚乱。”
陆哲在两边都录了“故事朗读音”——小宇举着槐叶,声音带着乡野的憨气:“这片叶的泥,是田埂的味道,你闻,是不是有点像玉米粥的香?”
萌萌捧着票根,语气透着城市的雀跃:“这张票根的日期,是我生日那天,我坐地铁去绘本馆,就是为了见你呀!”
他把这些声音按故事顺序剪好,准备嵌在册子的二维码里:“读者扫二维码,能听到孩子自己读故事,星娱的册子只会放专业声优的录音,哪有这种带着温度的童声。”
周大爷听说要做“叶痕故事集”,特意回家取了毛笔和老墨——墨是陈年老墨,磨出来的汁带着淡淡的松香;纸是他珍藏的旧宣纸(当年村里办酒席用的,还剩几张)。
他坐在草棚的纺车旁,一笔一划地写序言,字迹有点歪,有的笔画还晕了墨,却透着股子朴实:“槐叶的痕,是乡野的印;票根的痕,是城市的信。这些痕里藏着娃的话,比任何大道理都金贵。”
写完后,他把宣纸贴在故事集的首页,边缘故意留着点没粘牢的角,说:“这样翻页时,能看到宣纸的纹理,像田埂的路,歪歪扭扭才真实。”
陈老人则坐在旁边拉胡琴,为故事集录背景音乐——调子是改编的《双城谣》,比之前更缓,混着纺车的转动声、槐叶的沙沙声,尾音里带着老墨的松香。
“这曲子要跟着故事变,”他对着陆哲说,“读到槐叶时,调子软点;读到票根时,调子亮点,像地铁跑过的声音。”
陆哲把胡琴声和孩子的朗读音混在一起,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像乡野和城市在纸页间对话。
可当天下午,星娱就发了“城野叶痕故事集”预售通稿——册子用的是铜版纸,封面印着明星拿着“树叶”摆拍(树叶是塑料的,虫咬痕是印的);
内页的“故事”全是编的:“乡村孩子每天清晨捡树叶,编草编,从不玩耍”“城市孩子每天坐地铁,收集票根,从不哭闹”;甚至把地铁票根的日期印错,把槐叶的虫咬痕画成了圆形(真实的虫咬痕是不规则的)。
“连孩子的天性都敢编,”周曼刷到通稿,把手机递给岳川,“咱们的孩子捡树叶时追蚂蚱、贴票根时粘错,这些才是真的,他们倒好,把孩子写成了‘完美木偶’。”
网友很快扒出更多破绽:“星娱故事集里的乡村场景有高楼,明显是没去过乡村”“票根的闸机痕是圆的,真实的闸机痕是长条的,一看就没见过真票根”;还有家长留言:“我家娃看了说‘这不是我,我贴票根时粘错了三次’”。
对比之下,团队在社交平台发的“真叶痕故事集”片段——小宇写的“追蚂蚱捡叶”、萌萌写的“追树叶跑三条街”、周大爷歪字的序言、陈老人的胡琴声,迅速冲上热搜,评论区全是“求购买链接”“这才是孩子该有的故事,不完美但真实”。
三天后,两边的“叶痕故事集”都完成了——乡村的故事集用麻绳订成册子,封面贴着小宇捡的第一片槐叶(虫咬痕最深);城市的故事集用米糊粘成册,封面贴着萌萌追了三条街的梧桐叶(边缘最破)。
小宇在乡村故事集里夹了一根自己编草编剩下的断草,萌萌在城市故事集里夹了一张自己画的小地铁(胶带歪歪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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