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南锣鼓巷的老四合院里,晨雾还没散,岳川就蹲在青砖地上,指尖拂过院角那棵老槐树的纹路——树皮上刻着模糊的“1982”,是当年住在这里的孩子留下的。
“咱们的北京巡展就以‘胡同声韵’为主题。
”他抬头对团队说,“把槐巷的竹编、苏州的苏绣、扬州的评话,跟北京的京韵大鼓、鸽哨、炸酱面摊的吆喝声融在一起,比如让王爷爷的竹编上编京剧脸谱,赵奶奶的京韵大鼓伴奏里加进平江路的摇橹声,不是简单拼贴,是‘对话式融合’。”
这思路脱胎于地球“跨地域文化共生展”的案例,但落地时全是京味的鲜活细节。
周曼早在一周前就联系了京韵大鼓非遗传承人赵奶奶,此刻老人正坐在院中的藤椅上,手里摩挲着一面1950年的老鼓——鼓皮是当年的牛皮,边缘已经磨出毛边,鼓身上刻着“赵记鼓坊”的小字。
“星娱上周也找过我,”赵奶奶敲了敲鼓面,“让我录段‘京韵大鼓’,却让我用电子鼓,说‘老鼓声音太闷,不好听’,我当场就拒绝了——这老鼓的‘闷劲儿’,才是京韵的魂,星娱懂个啥?”
夏晚晴立刻凑过去,学着赵奶奶的样子握住鼓槌:“奶奶,您教我敲一段《丑末寅初》吧,我想把这段加进展的声音导览里,用京韵大鼓开场,肯定有京味。”
赵奶奶笑着点头,手把手教她握槌的姿势:“手指要松,别攥太紧,鼓槌落在鼓心时要‘沉’,落在鼓边时要‘脆’,像胡同里的鸽哨,有高有低才好听。”
夏晚晴练了没几下,鼓槌就掉在地上,引得众人笑,她自己也乐:“原来敲大鼓这么难,星娱那些演员对着电子鼓假敲,肯定没试过这老鼓的重量。”
林野扛着相机,把这些细节都拍了进去——镜头里,赵奶奶的手布满老茧,却能精准控制鼓槌的力道;
夏晚晴捡鼓槌时,头发上沾了片槐树叶;院外传来张大爷的鸽哨声,“呜呜”的声音飘进院里,正好落在鼓点的空拍里。
“这些‘不请自来’的声音最珍贵,”林野对着镜头调整角度,“星娱的元宇宙展里,鸽哨声都是合成的,节奏均匀得像机器,哪有张大爷这‘忽高忽低’的活气?”
凌薇则趴在石桌上,画展具的设计图:“主展架用老槐树的枝干做框架,上面挂王爷爷编的竹编——有的编着京剧脸谱,有的编着南锣鼓巷的胡同地图;
展架中间挂赵奶奶的老鼓,鼓边绕着平江路的银杏叶标本、扬州的评话脚本;
地面用青砖铺出‘声音路径’,观众踩着砖上的符号,就能触发不同的声音,比如踩‘脸谱’是京韵大鼓,踩‘银杏’是摇橹声。”
她边画边补充,“连展签都要用老宣纸写,墨色故意调淡点,像胡同里的老对联,透着岁月的味道。”
陆哲的任务是混编“跨地域声音”——把赵奶奶的京韵大鼓、张大爷的鸽哨、李叔的馄饨汤沸声、张师傅的摇橹声,按“胡同晨景”的顺序串起来:开头是鸽哨声,接着是炸酱面摊的“面好了您呐”,然后是赵奶奶的鼓点,最后混进摇橹声和馄饨声,“像从北京胡同走到江南老巷,过渡要自然,不能生硬拼接”。
他刚混好一段,就听到院外传来争吵声,周曼匆匆跑进来:“星娱的人在胡同口发传单,说咱们的展是‘伪京味’,还伪造了您的签名,赵奶奶,说您‘授权星娱用真京韵大鼓’!”
赵奶奶一听就火了,抓起鼓槌就往外走:“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伪造我的签名!”
众人跟着出去,只见几个星娱的人举着传单,上面印着赵奶奶的“签名”,还写着“星娱元宇宙展,唯一正宗京味声音展”。
“你说这签名是我的?”赵奶奶指着传单,“我签名的‘赵’字,走之底是圆的,你这是方的;还有,我从来没授权给你们,你们这是诈骗!”
张大爷也推着鸽笼过来,对着围观的游客喊:“大家别信!星娱的人昨天来拍我的鸽哨,连招呼都没打,还说‘这声音我们买了,以后只能我们用’,哪有这么不讲理的!”
林野赶紧把赵奶奶的真签名、老鼓的照片、张大爷鸽哨的特写,和星娱的传单拼在一起,发在工作室官微,配文“京味的真,藏在老鼓的牛皮里,藏在鸽哨的铜音里,藏在老艺人的签名里——不是靠伪造、诈骗能装出来的”。
星娱的人见势不妙,赶紧收了传单想走,却被胡同里的街坊围住——卖炸酱面的刘叔拿着勺子:“你们昨天还来我这拍‘炸酱面声’,说‘给五十块钱,录完就走’,我没同意,你们就偷偷录,这叫偷!”
最终,星娱的人只能当着街坊的面删掉偷录的声音,灰溜溜地离开。
展前准备到第三天,岳川突然决定加个“胡同声音作坊”:让赵奶奶教观众敲大鼓的基础节奏,张大爷教大家做简易鸽哨,王爷爷教编京味竹编,李叔则在作坊旁支起小摊子,煮“京味馄饨”(加了炸酱面的调料,是他和刘叔一起琢磨的新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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